田力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他其實並不關心萬山紅的死活。對他來說，萬山紅只是特殊情況下的一個遭遇，連一夜情都算不上。如果她不是烏衣國士的女兒，他都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

    但姚夢蜺這話里的破綻太多。

    「我為什麼要救萬山紅？」

    「難道她不是你的女人？」姚夢蜺挑了挑眉，調侃道：「我可聽說，她和國士有一次合體之緣。」

    「合過體，就是我的女人？」田力哈哈一笑。「少莊主也太小看我了。要做我的女人可沒這麼簡單。難道因為她是什麼殿下？」

    姚夢蜺再次挑了挑眉，似乎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似乎不想激怒田力。「那好吧，就算她不是你的女人，你關心她卻是事實吧？上一次界橋之戰，她受了傷，你一路將她抱回茉莉城。這一次，聽說又是你出的主意，讓她和我舅舅回茉莉城閉關療傷。」

    「那是因為你舅舅是我的師傅，而她是你舅舅唯一的血脈。」田力也抿了一口酒。「可是話又說回來，難道你不想幫你舅舅這個忙？」

    「我舅舅眼裡只有夢雲，其他人都是廢物。」姚夢蜺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將酒含在嘴中，嘴巴撅了起來，閉得緊緊的，莫名的讓田力想到某個器官。過了一會兒，她才將酒咽了下去。「而且，這個忙只有你能幫，我幫不了。」

    田力皺起眉。「為什麼？」

    「因為要解天元丹的毒，必須有藥引子。」姚夢蜺笑了起來，意味不明，既像朋友之間的玩笑，又有幾分不言自明的挑逗。「只有你這樣的男子，才有資格做藥引。」

    田力的眉頭皺得更緊。「少莊主能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說實話，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能說個大概。天元丹是成就王道的必備之物，但天元丹本身有毒性。要想解去天元丹的毒性，就必須有功力相當的男子作為藥引。萬山紅現在是霸道，只有像國士這樣擁有相當於霸道境界的男子才能充分藥引，普通男子實力太弱，只會成為藥渣。」

    田力想到姚夢雲手中那捲《萬花仙譜》上的羞羞圖，有點明白了。要想成就王道，只有天元丹還不行，必須藉助男女合歡。至於是借陰陽合諧來化解毒性，還是轉移毒性，這就不好說了。說到底，這有點像傳說中的雙修，但男子只是起一個藥引的作用。

    這不是女版的採補術嗎？

    「就這些？」

    「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你還是等我姐姐回來問她吧。」姚夢蜺舉起酒杯示意。「雖然我很想留國士小住，但國士歸心似箭，我就不自作多情了。國士，你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田力也不客氣，起身施禮，轉身就走。

    姚夢蜺眯著眼睛，看著田力上馬，消失在遠處，舔了舔嘴唇。「多強壯的面首啊，當初怎麼就沒看上呢。」

    田力一路急馳，在日落時分回到了青茉山莊。

    青茉山莊已經恢復了平靜，冬小麥已經種了下去，田野里一片褐黃。閒冬即將來臨，壯男壯女們訓練了一天，正扛著竹槍，三五成群的回家。聽到馬蹄聲，他們迅速讓到路邊，恭敬的行禮。田力掃了一眼，發現這些莊丁中男子居多，大概有七成左右，女子最多三成，而且大多是中年人，年輕女子少得可憐。

    田力先經過沈家村，順路看望沈家姐妹。

    見田力來了，不僅沈小梅、沈小花很開心，她們的父母沈大娘和沈老相公也非常滿意，張羅著請田力及其隨行的護花衛們吃飯。田力也沒客氣，不過他也知道沈家條件不太好，一下子要準備十一個人的酒食不太容易，便說道：「我還沒回家，要讓人回去報個消息，你也別準備太多，加三雙筷子就行。」

    沈大娘也知道自家的狀況，點頭答應，讓沈相公去安頓田力的坐騎，到莊上去沽一些酒，割一些肉，讓田力在屋裡坐著。田力攔住了沈老相公，對留下侍候的柳七妹說道：「你們有馬，速度快，辛苦一趟吧。」

    柳七妹領命，轉身去了。

    田力拉著沈老相公。「岳丈，坐吧，我們說說話。」

    沈老相公心虛地看看沈大娘。沈大娘卻不好駁了田力的面子，便說道：「既是阿力請你坐，你便坐吧，小心說話，不懂的不要亂說。」

    田力擺擺手。「自家人說話，有什麼衝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