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錦 第223章:謎底
燈罩里的燭火搖曳明滅,在書案前投下暗側斑斕的光影。
煙蓑把半開的窗戶關上,「小姐,快要入夏,可是這夜晚您還是要注意著點,不然王嬤嬤會把奴婢的耳朵都念出繭子的。
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雨了」。
煙蓑臉上的傷到底沒有好全,只是擦較厚的脂粉倒也遮得住。
她傷好後,孟言茉就把她留在了房裡,作為大丫鬟。
孟言茉穿了件丁香色煙縐紗繡瑞雪夾桃的寬領口家居月裙,領口松淺,白嫩的脖頸上有抹|胸嫣紅的系帶。像白雪地上的臘梅花瓣,美的妖嬈而又冷幽。
「退下吧,你再重複王嬤嬤的話,自己都要變成小嬤嬤了」。
孟言茉笑了聲,輕言說道,站在案前依然在懸腕臨著字帖。
煙蓑也笑,福了福身:「小姐早點歇息,奴婢瞅著小姐的字比那些老先生的字們都還要俊。
小姐就是不練,也比很多官老爺,大家公子們的字好」。
「嗯,我知道了」。
煙蓑退下,心裡有些納罕,小姐似乎有心事啊,平時的時候,小姐雖然看著不好說話,可是她們幾個大丫鬟卻是了解,偶爾小計也會開玩笑的。
房間恢復安靜,孟言茉放下筆,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深綠的芭蕉扇葉上果然傳來吧嗒吧嗒的雨珠砸在上面的聲音,房間裡的悶熱也消散了點。
雨中的夜風把她的長髮吹的翩躚起舞,髮絲輕輕揚起。
她的手摸著胸口的位置,心好亂。
她前幾日心裡焦急思緒紛雜,就那樣把那封信給送了出去,裡面包含著讓人驚悚的消息。
她當時一心想著明耀的安全,卻是忽略了她推測出這個結論,又很多原因都是因為她前世的所知。
如果明耀問她如何得知,她又該怎麼解釋?
「可悲,可憐,可殺」。
她前世生死一間隔的時候,那個時候倒映在眼珠里的六個字,是寫在二廢太子那一年的日誌,她一直不明白。
她也一直以為是在說她的長祖父,畢竟那句話的下一句是「孟公茂,老匹夫」。
直到在夢中想起那個見過一面的宮女的面容,和這六個字里所包含的憤怒,失望,傷心,以及決裂聯繫起來。
和這一世對明耀的了解,他是那樣的護著太子,為他前後布謀,是什麼樣的原因使得他會在月後那個日子和太子分道揚鑣以至恨意。
只有這一個猜想才可以解釋的通。
而且孟言茉猜測,太子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
孟言茉的心好亂,她忘不掉那時在客棧里第一次提到太子和他的說話,他的冷寒。
以及那次在床艙中她提起時,他神情的晦澀不明。
她忽然聯想到一個無助的孩子,似乎在小心的,極力的維持住自己的一點守護,那般的小心和自欺欺人。
孟言茉不知道自己心裡的什麼感覺,只覺得又可笑又可憐,汩汩的心裡冒著難以抑制的酸疼感。
「你那是在可憐本王的表情嗎?」
細嫩的脖頸上傳來寒刃的割刺感,身後傳來他冷寒至極的輕聲。
孟言茉心裡一震,又帶著果然的心情,
他果然是來了。
孟言茉迴轉頭來,水瑩的目光看著他。
這個男人第三次要拿自己的脖子來瀉火,這讓孟言茉心裡充斥著一種似委屈又似憤怒的感情。
「王爺真是說笑,民女一個小小的女子有什麼資格來可憐王爺?
王爺只要動一動嘴唇,整個孟家都會灰飛煙滅」。
孟言茉的話是真的,不是反話譏諷的,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高傲,高傲到在她的面前,也不容許流露出一點脆弱。
聽到孟言茉似冷嘲的話,明耀的俊顏上沒有表情,這種冷酷是孟言茉從來沒有見過的。
她果然在他心中,還不如他對他們姓明的親情的一個渴望來的重要。
呵。
七郎,你可知道,只要你開口,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我小的時候,母后眼裡一直都只有二哥,二哥不管書讀的好不好,母后都會誇讚一番。
我念書很好,父皇經常誇獎我,我暗暗心喜,帶著翰林院大學士文廂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