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長老毫不猶豫，「那我就把我們一族的古書奉獻出來，讓你們修習，希望你們可以為我星一族死去的千千萬萬族人報仇！」

    「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可是你們的秘寶，你考慮清楚了嗎？」

    「我們的書是拿不走的，你們必須就在這裡即時學習，況且這需要天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黑長老破有些自傲，「古書內容千變萬化，上下幾百年裡，能學會並運用的爐火純青的也就只有三人。」

    「那好，事不宜遲，還請長老借書一用！」

    黑長老吃力地扶正已經被粉末覆蓋的赤長老，他們頭頂上的那兩隻角像是吸鐵石一般死死黏在了一起，兩隻海星的身子都往後縮，一道厚重虛影就被拉了出來。那個長方形的虛影逐漸實體化，成為了一本竹簡書落在地上。

    莫博雲撿起落地的那本書，緩緩把竹簡卷開，上面密密麻麻的複雜文字就漂浮在空中，然後一個一個扭著動了起來。那文字頗有幾分圖案的韻味美感，在眼前似乎想要漸漸組成流動的一幅畫，大概過了有一刻鐘，它們才收斂了暗芒，又重新躺回了捲軸上。

    黑長老要回竹簡，在莫博雲他們面前將竹簡抹成了一小撮飛灰。

    「你做什麼？」程以寒一臉呆滯，「剛剛發生了什麼？」

    「太快了，而且那種文字應該是甲骨文吧，有近三分之二的字還沒有完全考釋出來。」沐白杉有點惱怒，「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連意思都不懂就毀掉，我們還怎麼學習？」

    「我剛剛忘記告訴你們了，這古書向來是閱後即焚，是老祖宗定下的最後一道防禦線。」黑長老面色凝重，「而且要五十年這個休息的間隔才能重新凝出下一本書，你們不行嗎？」

    「不……」莫博雲在腦海里穿過浩瀚書海，擦身而過許多散亂的文件和檔案，在最角落裡有了新的發現，「甲骨文的翻譯工作曾經被政府設定為失落文化重啟活動，政府不知道從那裡網羅了一批語言精英，徵集當時各大高校歷史、文學、藝術專業的退休老教授，和各地找尋到的語言學家一起奮力工作了三年的時光，終於羅列出了一萬個甲骨文字形的基本釋義。當然其中有兩千個甲骨文的釋義是否準確不能確認，所以安排了後續的跟進工作，並作為絕密資料被完全封鎖。」

    黑長老燃起幾分希冀的火花，「你能破解古書的內容？」

    「暫且一試。」莫博雲用手指輕點著太陽穴，「我記得按照它們出現的相對順序，內容大概如此。暗夜將至，我誓從今日開始修習，換蔚藍自由，展天空之翅。視畏懼於不懼，視黑寒於烈日，化水為形，融為一體，生死於斯。如魚有口，如蛙游曳，滿懷傲信，若不幸長眠水底，魂魄亦蔚藍而又高潔。」

    「等等……」程以寒揉著腦瓜，「你說出謀劃策什麼的還難不倒我，這種大段難懂的文白交雜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意思啊！」

    「你確定沒有遺漏？」沐白杉認真思考起來，「並沒有什麼實用的技法啊？還不如以前我學游泳時看的小學生須知手冊呢。」

    「是什麼意思呢……」莫博雲咬住嘴唇，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實則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古書、內容、暗芒……只有三個人才能學會……暗夜、畏懼、水形一體……生死……」

    沐白杉略帶痴迷地盯著莫博雲認真的側臉，極為耐心地拉住還揣著一大堆問題的程以寒。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莫博雲大笑著拍拍手，把那雄蜂放入收納戒指里，「其實是很簡單的文字遊戲，答案就藏在字面之間。走吧，我們也該從毒泉出發了。」

    莫博雲一步一步堅定地朝通往毒泉的洞口走去，「水中術並不是指修煉心法或是口訣，它所給我們的庇佑在打開竹簡那一刻就已經發生了，只是看看我們有沒有那種視死如歸的勇氣。只有真正成為流動的水，才能自由在水底活動，所以我們只需要懷著平和的心態進入毒泉之中就可以。」

    莫博雲迅速鑽進洞口裡，閉著眼就投入那毒泉之中，本應出現的水流並沒有包圍他，一層像肥皂泡的透明體包裹住了他。果然是這樣，莫博雲乘坐著向水面上浮的肥皂泡對著洞口的兩人揮手，那兩人深呼吸了好幾口，還是踏不出來那一步。並不是誰的心靈都能強大到有勇氣踏進死門，置之死地而後生。

    莫博雲熄掉了手中的電筒，他可沒忘記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