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眾生信你！」李鶴說。

    無天聞言一愣。

    「大羅都能看穿時光長河，你知道自己會主宰三界三十三年，如來他們也知道，但無論是你，還是如來，都不認為三十三年之後，你能逃過那一劫。」李鶴說：「因為邪不勝正，是這一片天地的定數，一個邪魔哪怕法力再高，也不可能一直執掌三界，他得不到三界眾生的認同！」

    此話一出，無天原本淡定的臉，立刻變得扭曲了。

    「我不需要誰的認同，這三界唯一對我有威脅的只有如來，只要把他消滅，就算全天下所有神佛人仙都反對我，我也不在乎！」

    這番話，似是很有自信，可其實，卻是言不由衷。

    無天不是個野心家，從頭到尾都不是。

    他根本不窺伺玉皇大帝的位子，也不是真的在乎掌控佛門，之所以要統治三界，不過是想要改天換地，把三界弄成自己想要的那個樣子，僅此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認同，需要一眾神仙，以及三界眾生的認同。

    事實上，整個無天事件里，就沒有一個神仙被殺。

    他的慈悲不是假的。

    他也沒有禍害人間，反而約束手底下妖魔，不讓他們禍害三界——燃燈死的時候，無天曾經搖頭，表示就算不認同自己，也不需要去尋思。

    他在掌控三界之前，曾經獨自去見過玉帝，本是帶著善意而去。

    可玉帝一句「妖孽」，讓他跟天庭之間，沒有了和談的餘地。

    「在不在乎，道友心裡最清楚，貧道多說無益。」李鶴搖了搖頭，說：「不過，你知不知道如來怎麼看你，玉帝怎麼看你，甚至大道元始怎麼看你，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界億萬生靈，他們怎麼看你。」

    「他們不會認同我。」無天搖頭。

    曾經的自己，確實受人擁戴，可現在，他已經活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再是曾經那個緊那羅菩薩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眾生不會認同一個妖魔，不可能會認同。

    「天道有劫數，也有命數，同樣存在變數，你們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但貧道卻覺得，一切皆有可能。」李鶴說。

    於是毫無疑問，兩人打了一個囊括三界眾生，決定天地未來的賭。

    這是開天闢地以來，最驚天的豪賭。

    「若眾生信你，定數會改變，貧道希望到時候你能用『佛』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李鶴說：「至於反過來，若你贏了，貧道可以在你萬劫不復的那一刻，伸手拉你出深淵！」

    此話一出，無天的臉色，又是一變。

    「你沒那份力量，去頂住整個三界的壓力，救下我。」

    「我有。」李鶴說著，直接硬生生穿過天道，回到了三界。

    期間，天道沒有動盪，強烈的大道之力將他的肉身和靈魂，都給融化成了虛無。可是，那心靈綻放的一點靈光，卻變得更加閃耀。

    他沒了修為，沒了境界，沒了法寶，甚至都沒了系統。

    一無所有，卻也擁有了一切。

    因為，那顆心實現了永恆。

    離開魔界之後，李鶴立刻讓諸子百家在人間著書，將佛門緊那羅菩薩的故事傳遍人間，並且也將他化身妖魔捲土重來的事情，告知了天下。

    明面上，無天被朝廷同級，被百家口誅筆伐。

    然而，過分的壓迫，卻讓很多人反而同情無天，甚至出現了一大批理解他的支持者，越來越多，以至於幾百年後，西遊開始的時候，無天的名頭甚至大過了觀世音菩薩。

    歷史沒有照著它原定的軌跡去走。

    孫悟空西遊走了一半，突然隻身闖入靈山，硬生生把經書帶了出來。而無天則提前幾百年出來，推翻天庭統治，趕走了佛祖如來。

    期間，封神榜眾神完全有能力反抗，但卻留一手，放棄了天庭。

    他們褪去神位，再次做回自己，加入到靈台方寸山之中，教書育人，繼續起了自己師尊上清天尊「有教無類」的大業。

    沒過多久，無天率眾加入，也成為了其中一員。

    方寸山的勢力前所未有的壯大，很快便取代天庭，取代佛門，主宰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