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徐福受招，來到顧承身後。

    「無雙星力損我人族英才壽數，聖仙限制讓世尊彼此殘殺，天界對人族的壓制，早早有之。」

    顧承開口說道。

    他曾經有過疑問，為什麼仙武世界的人族壽數那麼短暫，大秦依舊二世而亡，大漢也只有四百年國祚。

    後來才知，人族強者晉入無雙境，也會生老病死，壽元與常人無異，相比起來，反倒是諸天世界中，即便是低武，絕頂強者都能益壽延年，遠超常人。

    具體原因，直到從大秦回歸，顧承才完全確定。

    女媧娘娘昔日捏土造人，用的是九天息壤，九天對應清氣，息壤對應濁氣，天地一體，造化無窮。

    所以巫妖兩族生來強大，卻進無可進，人族則生來弱小，有著無限的成長可能，崛起於微弱，成為萬靈之首。

    而上古之時，人族的修煉是納天地元氣入體，錘鍊自身，其中有著不少巫妖兩族的痕跡。

    直到殷商覆滅，武王姬發自削命格，成九五之尊，人皇天子，無雙境才傳於世間。

    無雙境強不強？

    強！

    得星辰之力，施展天罡三十六大神通，地煞七十二小神通，這本是仙家才有的手段。

    但凡事有利皆有弊，無雙境戰力強大，靠的是上應星辰，由天界傳於星力，修煉者體內的清濁平衡卻被打破，清氣大盛，壓過濁氣，越是修煉，越是如此。

    壽數短暫，根源就在此。

    至於聖者，要在某一領域做到極限，更是包藏禍心。

    人族壽數本就短暫，聖者雖然威風八面，青史留名，但數目必然稀少。

    而聖仙境說來強橫，但在天界眼中不過是普通高層，混沌境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以天地為棋局，萬靈為棋子。

    連晉入聖仙都要殺得頭破血流，成功者寥寥無幾，又哪有機會突破混沌境？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聖者寥寥，我人族英才凋零，這種局面，將在今日改寫！」

    顧承大手一揮。

    四荒絕境中，呂布雄軀顫動，滾滾無邊的荒濁之氣納入體內，一點火光乍現，氣血元氣沸騰，燎原之火由四肢百骸無盡擴散。

    為其護法的龐統和陳宮被震開，見得無窮無盡的氣血沖天而起，呂布肉身寸寸燃燒，整個人剎時化作熊熊火炬。

    如此破關，在外人看來，簡直是自尋死路，但確實是聖仙境必經的劫數之一。

    天火鍛身！

    呂布咬牙不退，定天舟內十口靈泉涌動，化作十條滔滔河水，縱橫交錯，環繞而來，予以最大程度的支持。

    在水火相衝，清濁相融中，光輝浮現，現出人首蛇身的女神身影。

    「禮敬女媧娘娘！」

    眾人露出由衷的崇敬。

    這股意念並不浩大高緲，而是有股溫暖的感覺，仿佛回到幼年，躺在母親懷抱一般，正是人族之母，女媧氏。

    能現出光影，說明呂布生命形態開始改變，到了晉升的關鍵時刻。

    「一定要成功啊！」

    定天舟外，平天八部與凶族的激戰繼續，打得天搖地動，定天舟中，陰陽鏡前，眾人則在默默祈禱。

    唯有踏出這一步，才代表著人族未來會有層出不窮的聖仙強者，與天界的差距才能縮小。

    呂布咬牙挺住。

    氣血燃燒的痛苦，絕非言語能夠形容，更何況不僅得忍受，還要重塑身軀。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天地元氣開始起伏縮漲，仿佛一個巨大的胎盤，他則是其中孕育的全新生命，無數靈氣灌注，逐漸形成血肉筋骨，四肢百骸。

    最終，一具嶄新的軀體出現。

    呂布雙目緊閉，端坐船頭，沉浸在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中。

    靈魂不斷膨脹，接受無數信息，陰陽變化、五行生剋、技法玄妙……

    從未有這麼一刻，天地間的一切好似都在敞開，俯拾即是，予取予求。

    「越來越強，無有盡頭！」

    平日裡感到滯澀的神通技巧，一蹴而就，讓他如痴如醉，難以割捨，不願離開。

    「成了？」

    「不！他在渡最為兇險的心魔入欲！」

    眼見呂布肉身重回，氣勢更是攀升到一個嶄新的層次，陳宮喜上眉梢，龐統卻是面色凝重。

    欲入聖仙，當有九大劫難。

    相比起來，天火鍛身雖然兇險，卻還有跡可循，心魔入欲才最可怕。

    它會溝通破關者內心深處最看重的欲望，長生逍遙、成就至強、君臨天下、親人復生……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無欲無求，一旦被它趁虛而入，沉醉其中，靈魂就會被初入聖仙時洶湧澎湃的元氣同化，倒在最後一步，前功盡棄。

    此刻外界的凶族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拼命猛攻，龐統陳宮布陣，予以應對，時不時地看向呂布。

    時間變得無比緩慢，無比煎熬，就在兩人都不禁失望之際，呂布猛然睜開眼睛。

    他終究沒有沉浸於虛幻的強大中，破開心魔，魂身相合。

    霎那間，呂布身上的氣息以十倍、百倍、千倍的增幅，無止境瘋狂爆漲，將手一揮，無雙方天戟飛入手中。

    僅僅是一握，一道無形的波紋就蕩漾開來，撲在定天舟防禦光罩上拼命撕咬的凶族，齊齊一震，全部化作齏粉飄散。

    打破界限，浩瀚無窮！

    武聖！武聖！

    「好！好！好！」

    顧承展顏，連道三個好字。

    他讓凌雲二十八將切磋武藝，以強弱定順次，就知道呂布必然能博得頭籌。

    呂布如魔神轉世，確實是如今無雙境的最強者，作為第一個嘗試者，成功的可能性無疑是最高的。

    呂布沒有讓他失望，此次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