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確認了丁貴安殺人兇手的身份,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排查,對其進行抓捕,就沒有那麼困難了。永遠不能小瞧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洋,多少個窮凶極惡之徒,就是栽在了這上面。
不過眼下還得按部就班,馬魁師徒三人,根據丁母的指認,對丁貴安以前的大哥董鋼開的小賣部開始進行偵查。這家小賣部開在街角的一個偏岔子,師徒三人來的時候,這家小賣部居然沒開門。
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小賣部是最栓人的生意,這裡如無意外情況,白天是一直都會有人看店的。汪新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憂慮,馬魁見狀笑著問道:
「你小子琢磨啥呢?」
汪新聽到師父近乎挑釁般的問話,臉一黑。如果沒有對比也就罷了,關鍵是作為師哥的葉晨太過優秀,把他襯托的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所以他現在有時候都不敢輕易的表達自己的意見,唯恐會引起馬魁對自己的嘲諷,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
汪新斜愣了一眼馬魁,然後沒好氣的回道:
「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馬魁嘿嘿一笑,笑容耐人尋味。
汪新有些不服氣的看了眼馬魁,然後說道:
「你就跟我吹吧,你說說我在想啥?」
馬魁斜睨了一眼小賣部的方向,然後笑著說道:
「我沒猜錯的話,你該是在想這個董鋼是不是畏罪潛逃了?」
「嘿,神了,你咋知道的呢?」
「呵呵,就你這啥事兒都掛在臉上的性子,不光是我看出來了,你師哥都看的八九不離十了。要是沒這兩下子,我們咋能拿住你呢?」馬魁笑著回道。
其實看出別人的心思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尤其是作為一名刑警,都或多或少的對微表情有著自己的研究,只不過有的是野路子,如同馬魁這樣的,都是經過長年累月辦案積累的經驗。至於葉晨,則是因為他經過專業系統的學習,再就是他也不是第一天干刑警了,所以早就理論結合實際了。
汪新嘿嘿一笑,然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誒呀我這後半輩子算是完了,被你和師哥給拿的死死的。」
葉晨在旁邊莞爾一笑,四處打量著環境,對董鋼所在的小賣部四周開始進行細緻的觀察。馬魁則是對汪新教育道:
「你把心思都放到董鋼身上這沒錯,他也確實有嫌疑,凡是當地出現大案要案,肯定第一時間對自己轄區內兩勞釋放人員進行排查。
但是你這腦袋瓜子不能被他給困住,得轉起來,眼皮子也得抬起來,往你周圍看看,要不然會影響你的判斷力的。在這點上,你照比你師哥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汪新神色一凜,再沒了跟師父說笑的心思,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是自己實實在在的短板。別的不提,就說剛才葉晨在丁貴安家的表現,就讓汪新嘆為觀止,甚至葉晨剛才所說的脫氧核糖核酸的技術,汪新連聽都沒聽說過。
汪新的臉色微紅,訕訕一笑,然後說道:
「您說的也是,我還真是得朝遠看,朝前看。師哥都那麼優秀了,還不忘記自身的學習,我跟他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汪新一邊說著,一邊四處踅摸著,突然,他看到遠處有一個輕微謝頂的男人,身後背著個大娘,正往小賣部的方向走來。他趕忙輕拉了一下馬魁,小聲說道:
「師父,董鋼出現了。」
從丁貴安家出來,師徒三人就去了一趟市局,調取了董鋼的個人卷宗,從上面看清了這個人的長相。
馬魁和汪新遠遠的觀察著董鋼,董鋼也注意到了自家小賣店門口駐足的二人,招呼道:
「買東西啊?稍等一下唄?這大娘腳崴了,我給她送家去,就在前面,馬上就回來。」
汪新臉上的戒備稍緩,表情變得融合了起來,對著馬魁說道:
「師父,這個董鋼還是個熱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