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還算是眼疾手快,趕忙一把將老母雞給逮住,嘴裡還念叨著:
「反了你了還,你還上桌了?我讓你熟的上桌你信不信?」
說罷汪新顧不上吃飯,抓著雞的翅膀從自家樓上下來,直接從自家小院把雞扔到了大院兒里。
雞的主人吳嬸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己家的「蛋王」,神情帶著一絲不悅,對著汪新問道:
「汪新,你扔我家蛋王幹啥呀?」
蔡小年正在晾衣服,看到這熱鬧的一幕,也對著汪新打趣道:
「啥節目這是?咋還跟雞玩上了?」
因為是下班時間,所以大院兒里聚集著所有的大媽,她們可都知道老吳媳婦兒得理不饒人的架勢,也樂的當吃瓜群眾,看汪新怎麼應對眼前的這局面。
汪新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吳媳婦兒怕是要撓他臉,她對自家「蛋王」寶貝著呢,恨不能當自己兒女來疼愛,論起家庭地位來,吳長貴甚至都不如他家這老母雞。
汪新這嘴茬子也利索,而且主打的就是一個皮,只見他說道:
「嬸子,你家雞都飛到我家飯桌上了,下次來做客別讓它空著手來,記著帶點蘑菇,我給它洗個澡。」
院子裡的人哄堂大笑,就連吳嬸都沒憋住,肚子裡的火瞬間煙消雲散。她笑著對汪新說道:
「咋滴?你還想加個菜啊?我告訴你,我家蛋王就是想看看你家晚上幾個菜。」
汪新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吳嬸說道:
「本身仨菜,差點四個菜了!」
吳嬸兒自知理虧,畢竟自己家老母雞飛上別人的飯桌了,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她再沒了剛才的氣勢洶洶,態度變得和善起來,笑著對汪新說道:
「我都沒捨得加菜呢!蛋王你過來,站好了啊,聽著,你現在膽兒肥了,還敢往警察家裡溜達是吧?汪新,我跟你說,它要是再去,你就拿手銬給它銬起來!」
老吳嬸兒是在變相服軟,順帶著拿話去點汪新,意思是這是個畜牲,你還能當成是人一樣對待?汪新是個小滑頭,自然是聽出了吳嬸兒言外之意。他點了點頭,一邊往屋走,一邊說道:
「我記住了,下回給它烤起來!」
「誒,你個臭小子!」
院子裡的眾人笑得那叫一個前仰後合,吳嬸兒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身邊都是跟她歲數差不多的大媽,她也不好去跟別人往回找補,於是把邪火撒在了笑得最歡的蔡小年身上,對他問道:
「你笑啥呀?」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跟「你瞅啥」有異曲同工之妙,看起來是風輕雲淡的一句問話,一個回答不好就容易掀起一股滔天巨浪。蔡小年也滑頭得很,對著吳嬸笑著說道:
「汪新現在厲害了,這傢伙在這院兒裡頭能跟吳嬸嘮嗑不吃虧的也沒誰了。」
吳嬸一股邪火撒不出去,指著自家的「蛋王」指桑罵槐的說道:
「我跟你說,它現在管不了了,驕傲了,覺得自己無法無天了它!」
吳嬸說這話的時候沒注意到,有一雙圓咕隆咚的眼珠子,已經死死的盯向了她家的蛋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跟吳長貴一個班組的牛大力,他是駕駛班組的鍋爐工,在整個列車上,就屬他最辛勞,可偏偏卻工資最低,是食物鏈的最底層。
吳嬸兒回到自來水池子那邊,跟正在洗衣服的蔡嬸兒和陸嬸兒嘮叨著:
「汪新和葉晨聽說還是師兄弟呢,同樣一個師父教的,你瞅瞅這汪新,一天到晚就知道油嘴滑舌,哪像小葉怎麼會來事兒啊,我瞅著以後啊,準保是小葉先出師,汪新還指不定讓師父怎麼操練呢!」
蔡嬸兒和陸嬸兒相視一笑,她倆知道老吳媳婦兒心裡有怨氣,所以哪怕是認同老吳媳婦兒的觀點,卻誰也沒去找不自在搭這個茬,自顧自的洗著衣裳……
而吳嬸口中的主人公,此時正在師父馬魁家蹭飯呢。經過
第九章 久違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