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說,如果不是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余則成是真的不想讓翠萍去執行這樣的行動上的任務,倒不是他多憐香惜玉,而是現在他明顯的感覺到,李涯在通過懷疑翠萍和自己假夫妻的身份,來進一步懷疑自己紅黨的身份。
這個時候讓翠萍去執行刺殺陸橋山的任務,無疑是一種非常不智的行為,會導致什麼後果是難以預料的,甚至很可能會對翠萍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
然而就像余則成對翠萍說過的那樣,如果可以通過刺殺陸橋山,來制止他屠戮學生地下組織的暴行,那這就是有意義的,畢竟一個人的犧牲跟一群人的犧牲比起來,無疑是渺小的,甚至如果必要,自己去犧牲,也是在所不惜的事情。
羅安屏此時能感覺到余則成殺身成仁,捨身取義的決心,因為論起和翠萍的感情來,恐怕除了已經犧牲的陳秋萍,恐怕就要數和她朝夕相處的余則成最近了,羅掌柜甚至能感到余則成的痛苦,於是便心軟的問了一句:
「翠萍她能行嗎?」
余則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決絕的說道:
「現在沒別的辦法了,你幫我準備一隻駁殼槍,她只使得慣這一種。」
一切準備就緒後,余則成開車回到家裡,拉著翠萍就出了門,行駛的路上,他曾發現有汽車在遠處尾隨,一看就是保密局的車,他還刻意的停下等了一會兒,特務不敢久留,紛紛越過余則成的車子,超前開去。
余則成在城內兜了幾個大圈,這才開車帶著翠萍出了城,他在賭此時的李涯現在還沒有跟他明牌的勇氣,而他無疑是賭對了。
跟蹤的特務回到了站里,來到李涯的辦公室跟他匯報:
「余副站長開車帶著太太出城,往東邊去了,我們不敢再跟,因為這實在是太明顯了。」
李涯自然是能夠理解手下特務的做法,自己這麼做在保密局本身就是犯了忌諱的事情,而且調查的還是自己的上級。可自己萬一行動敗露,跟余則成好歹還是一個職階,大家都是中校,還有斡旋的餘地。
而手底下的這群特務不行,他們大多是後期的培訓班出來的,就算是在輩分上,都得叫余則成一聲大師兄,他們如非必要,是萬萬不願意去得罪余則成的。
李涯沉默了片刻後,對著手下說道:
「沒事兒,你們做的很對,不過那個書店以後要一級監控!」
余則成和翠萍來到了郊外,在試過翠萍的槍法後,余則成驚呆了,因為翠萍彈無虛發,遠處用木桿掛著的瓷瓶全都被她槍槍命中,這讓余則成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小瞧了這個女人,翠萍也沒有跟他吹牛,她這個當初的游擊隊長,絕非浪得虛名。
余則成沒有吝惜自己的誇讚,對著翠萍說道:
「真不錯啊,你是怎麼練的?」
翠萍把玩著手中的毛瑟駁殼槍,一臉歡喜的對著余則成說道:
「這槍真好啊,夠份量,太過癮了。你知道嗎老余,我以前那隻槍啊,只有半個槍把,很難使的。」
聽到翠萍的話,余則成頓感一陣心酸,他完全難以想像,身為一個游擊隊的隊長,使著殘缺的半個槍把的駁殼槍去殺小鬼子,這也更能讓余則成感受到翠萍那頑強的格命意志。
余則成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如果自己不是心有所屬,恐怕還真的會對眼前這個單純的女人產生好感,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為談感情對於一個特務來說,完全就是一種奢望。
余則成擔心自己會真的對翠萍動情,無數次的在心裡提醒著自己,哪怕他知道這對於翠萍來說很殘酷,也不得不這樣去做,他不允許自己真的這麼渣。
翠萍很顯然也意識到了,余則成不會冒然帶自己出來練槍,因為這跟他平時的行為不符,於是便開口問道:
「說吧,有什麼任務交給我?」
「殺陸橋山!」
……………………………………
葉晨的辦公室,葉晨正難得的偷閒,在喝茶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