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甄珠從羅子君家出來,坐著地鐵來到了羅子群家附近,先是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大兜適合小孩子吃的零食,然後趕往羅子群家。
作為一個當媽的,她自認為自己是合格的。年輕的時候老公拋棄了她,作為一個單親媽媽,拉扯大兩個女兒,讓她們都找到了各自的歸宿,其中的苦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可即便如此,兩個閨女嫁人後也是狀況百出,讓她閒不下來。大女兒就不說了,嫁了個能賺錢的,生活過得還算是順遂,可是二女兒的日子過得卻是一地雞毛,嫁了個無能嗜賭又家暴的白光,不用多問,薛甄珠打心眼兒里替小女兒子群感到不平和委屈。
羅子群的家跟羅子君的有著天壤之別,是租的房子不說,還是那種隨時都能夠挪走的活動房,屋架、檁條和大梁用角鋼和槽鋼拼裝焊接而成,至於牆壁,則是那種矽酸鈣板。
住這種房子那可真是夏熱冬涼,遇著下雨天還得時時擔心屋頂的採光瓦會漏水,薛甄珠這個當媽的要說是不心疼那是假話,可誰讓自家閨女是個戀愛腦呢?
每次脾氣暴躁的白光,動手把羅子群給揍了,薛甄珠這個當媽的都會勸羅子群跟他離婚。可是這個白光是深諳 PUA 技術的,這個時候只要是兩句好話一哄,羅子群就會原諒他,三番五次過後,薛甄珠也只能當做是看不見了,自家這閨女挨揍純屬自找的,活該。
薛甄珠來到羅子群家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屋裡傳來孩子的哭啼聲,她趕忙用力的拍打著門,很快屋裡傳來了女婿白冰的嚷嚷聲:
「門沒鎖!」
薛甄珠拉門進去,發現孩子嗓子都快要喊破了,只有白光在那裡拿著個奶瓶糊弄事兒,她一陣心疼,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羅子群沒在,於是便問道:
「家裡沒人啊?」
滿臉是傷的白光,絲毫沒給自己的丈母娘好臉色看,態度惡劣的冷哼道:
「我不是人啊?」
薛甄珠看著白光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樣,心裡一陣煩躁,不過擔心因為自己的緣故,讓羅子群受委屈,於是便說道:
「我是說就你啊,子群呢?」
白光把奶瓶「咣嘰」一下砸到茶几上,然後抱著還沒被哄好的孩子,不負責任的把他扔到了嬰兒床,然後說道:
「不是跟你去她姐家了嗎?」
「她先出來了,就是說還沒到家啊?」
「沒有,我一直一個人在家。」
薛甄珠看著還在哭啼的外孫,是一陣心疼,摘下了驢牌包和披肩,對著白光嚷嚷道:
「這些,看見了嗎?都是姐姐給她的,回來告訴她!」
說完薛甄珠搶過了白光手裡的米糊,不耐煩的嘮叨道:
「哎呀行了,你快給我吧,什麼事情你能做好啊,哄孩子哄成這個樣子!」
說完薛甄珠一邊攪和著米糊,一邊來到了嬰兒床旁,開始哄起了外孫。
薛甄珠邊哄著孩子的同時,也不忘教訓家裡這個下頭的女婿,大聲說道:
「會生不會養,會花不會賺,你說你個大男人讓老婆出去低三下四的借錢,你好意思嗎?有種借錢你就不要躲,怕人剁你手,你就不要借錢。讓你老婆去還錢,你說你算個什麼東西呀?害的我們家太丟人了簡直是……」
白光可沒慣著丈母娘的習慣,他大步上前一把將薛甄珠手裡的米糊給掀在地上打翻,然後指著薛甄珠大聲說道:
「我和子群夫妻之間的事,輪不著你在這兒指手畫腳。我又不是你兒子,你憑什麼教訓我?我告訴你,要麼給我閉嘴,要麼給我滾出去!」
看著凶神惡煞的女婿,大有自己敢再 BB,就跟自己老拳相向的意思,薛甄珠果斷的選擇避其鋒芒,即便如此,她嘴上也不閒著:
「好好好,你凶,你凶,你凶!我一定跟子群說,離婚!她要是不跟你離婚,我薛甄珠的名字倒著寫!真是,子群嫁了你啊,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連我都跟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