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墩子雖說在謝廣順的邀請下,來到了主桌就餐,可是主桌上的座次還是有區別的,謝廣順的旁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葉晨,他在礦區的老人眼中無疑是個生面孔,這時有人笑著對謝廣順問道:
「老謝,你身邊的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你不給大傢伙介紹介紹?」
正式宴會一般大都會排席位,也可能只排部分客人的席位,其它人只排桌次或自由入座。主家事先一般都會在請柬上註明桌次,現場還要有人引導,以免出現混亂。桌次高低以離主桌位置遠近而定,右高左低。桌數較多時,要擺桌次排。
同一桌上,席位高低以主人的座位遠近而定。如果夫人出席,通常把女方排在一起,即主賓坐男主人右上方,主賓夫人坐女主人右上方。如果遇到主賓身份高於主人,為表示尊重,可以把主賓擺在主人的位置上,而主人則坐在主賓位置上,第二主人坐在主賓的左側,但也可以按常規安排。
謝廣順剛才入座的時候,就要把葉晨給讓到主位上去,因為在他眼裡,葉晨對於他們老謝家簡直就是再造之恩,如果不是葉晨,恐怕他們老謝家在他這裡真是要絕了後了,百年之後,他都無顏去面對列祖列宗。
葉晨自然是第一時間拒絕了,喧賓奪主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因為這不是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如果給朋友分出個主次來,那友情可就徹底的變了味兒了。
然而葉晨和謝廣順互相謙讓的場景,卻被一個桌上的賓客看了個一清二楚,跟謝廣順交好的人自然很好奇,葉晨何德何能可以讓謝廣順如此的尊重。坐在一旁的厚墩子看了都感覺不可思議,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兩人之間的淵源,這倆人當初可是結了死仇的,這是什麼情況?
謝廣順笑了笑,然後摟著以誠待人肩膀對著眾人說道:
「這是我兄弟,也是我兒子的乾爹,可以說我媳婦能懷上孩子,都是我兄弟幫忙牽線搭橋,聯繫的北京那邊的醫院,和國外的醫生。他叫劉洪昌,以前是咱們寧州市里國營二食堂的炒菜師傅,八零年的時候考上了北大,是當時咱們省的高考狀元!」
能坐在這桌上的,對於謝廣順都是知根知底,知道因為他妻子身體的緣故,兩人一直都沒能要上孩子,後來據說領養了一個,還被人家出爾反爾給要回去了,在知道老謝媳婦能懷上孩子,都是葉晨幫忙操持的結果,眾人立刻變得熱情了起來。有人笑著端起了酒杯,開口說道:
「哎呀,我們這群土財主,終於能跟文化人坐在一桌上喝酒了,這可不容易,我必須敬洪昌兄弟一杯!」
敬酒的人絕對不是在瞎客氣,在八三年,大學生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即便是大專生在畢業之後,專科學歷也是非常的金貴,相當於現在普通一本院校的學歷。
並且專科生在那時候也是非常吃苦耐勞,中國八十年代的本科生大多數都成為精英階層,那麼中下層的崗位就非常的空缺,也因此專科在那時候找工作是非常容易,並且找的工作還非常的不錯。
至於本科生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不是這些國營廠礦能夠招募到的,因為這些人大多是選擇自主創業,或者進入正府、國企和央企的中層崗位,雙方的起點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畢了業被企業瘋搶,成為一名免適應期的正式工人;一個則是直接走上領導崗位。更別提葉晨是北大的高材生了,他一旦從學校畢了業,等待著他的肯定會是更加光明的前途。
人和人的交際,是講究圈子的,就拿厚墩子來說,別看他今天坐上了主桌,那是主人家施捨的結果,並不是他自己都有能力,所以他在這張桌上,就只能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角色。
反觀葉晨則不同了,他坐在主賓位上,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這張桌上坐著的人都以能跟葉晨喝上一杯酒,結個善緣而感到榮幸。葉晨畢了業如果留在了北京,不回到寧州,那萬事皆休,可是一旦他回到寧州,有這次酒桌上的交際當做敲門磚,就能給自己積累下一份人脈。作為在社會上行走多年的老狐狸,這些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厚墩子看向葉晨的眼神里充滿著羨慕,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接觸過考上大學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