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橋山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後把雙手聚攏在嘴邊,用最小的聲音說道:
「老余,你覺著副站長這位置,會不會是李涯?」
陸橋山對於余則成能夠站在自己這邊,非議李涯感到很開心,所以他對余則成表現的推心置腹。然而他沒想到余則成馬上就給他上了一課,非議同事算個屁,我和陸兄你是知己,為了你我連站長都敢說。只見余則成對著陸橋山開口說道:
「老陸,咱們天津站缺這個副站長很長時間了,一直都沒有遞補。依我看啊,不是站長猶豫這個人選的問題,而是站長一直就沒想遞補這個職缺。」
陸橋山真的被余則成的言論嚇了一跳,同時他也對余則成更加放心,平日裡余則成是多穩重的一人啊,現在能對自己說出這麼一番掏心窩子的話來,這絕對是自己人。陸橋山順著余則成的話往下聊:
「不是,那也不能讓大傢伙都瞪眼兒乾等著……玩兒命表現啊,這成什麼了?」
余則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對著陸橋山說道:
「我要是站長啊,我也這麼幹,做長官的藝術嘛,平衡之道,可以理解。其實這樣也好,我們至少還有這個空閒時間,坐在這裡喝杯茶,你再看看李涯,一天忙的連軸轉,累的跟條狗似的,就差沒累吐血了。」
藥下的差不多了,看看藥效發揮作用了,余則成開始步入正題,把話題拐到了李涯的身上,因為他知道,李涯作為擋在陸橋山前進路上的絆腳石,陸橋山這個情報處長一定會監視監聽他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到制衡他的把柄。
最主要的是,李涯表現的太急功近利了,這讓陸橋山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陸橋山干別的可能不大行,但是給人使絆子,那絕對會是一把好手,馬奎就是最好的例子,當初要不是借著陸橋山推波助瀾,馬奎也不會倒下的那麼順利。
陸橋山果然中了招,只見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李涯他忙個狗屁,天天往女支院裡扎,以為別人不知道呢。」
余則成的眼神一凝,不過為了確認答桉,他還是繼續說道:
「校官進女支院,那可是要受處分的!」
陸橋山呵呵冷笑了兩聲,然後小聲對著余則成說道:
「老弟,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不比以前了,去那種風月場所的,何止是校官?將官也在所難免!」
看著陸橋山臉上濃濃的不屑,余則成的心陡然一跳,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為了確認自己心中的答桉,他做出一副關心的姿態,對著陸橋山說道:
「老陸,你可別胡說啊,咱們站就一個將官,那就是站長啊。」
陸橋山被嚇的酒醒了一半,私底下小聲對上司發幾句牢騷,這沒什麼,可是要是說自己的頂頭上司這種壞話,那可真是找不自在了,陸橋山趕忙對著余則成小聲解釋道:
「我不是說他,不是說他。我不是說了嘛,今天喬站長不是回北平了嘛,所以啊,你懂的。」
葉晨對於余則成私底下調查袁佩林一事,自然是心中有數,甚至對於袁佩林這個叛徒,葉晨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然而凡事都要講究一個方式方法,直接莽著來,那是在授人以柄,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這件事已經安排好了最佳背鍋俠,一切順水推舟的往下推進就好。
翠萍會出現在喬太太的牌局上,其實並不是一個偶然,這是葉晨給梅姐的建議,梅姐的牌搭子就那麼幾個人,除了陸橋山的太太,再就是翠萍。所以葉晨借著梅姐的嘴,將喬站長來津的事情泄露給了翠萍,如果這都不能讓余則成警醒,那他也就不是一個專業的戰略特工了。
其實葉晨心裡比誰都急,因為昨晚他借著和喬站長去塘沽公幹的引子,密會了這個袁佩林,這個叛徒交代出了一個我黨的聯絡站,李涯得知這種事情,自然是自告奮勇的前去抓捕,當時葉晨被喬站長這邊給牽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四個我黨的地情被抓獲了。
更過分的是,袁佩林這個王八蛋還交代出了一個我黨的工運組織,要進行新一輪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