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勐地抬起了頭,目光有些猙獰的看向了陸橋山,然後沉聲問道:
「你說什麼?馬奎跟那個叫左藍的紅黨軍調代表在一起密談?陸橋山,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陸橋山深知自己的後台是鄭耀全,至於馬奎的後台則是毛齊五。平日的工作里,葉晨兩不相幫,處置還算是一碗水端平,為人圓滑得很。陸橋山呵呵笑了笑,然後對葉晨說道:
「站長,從那天起,我一直對紅黨軍調代表加緊監視,我發現馬隊長跟紅黨的這個女代表,至少秘密接觸過兩次。」
葉晨仿佛強壓著怒火,太陽穴的血管都鼓了起來,斜睨了陸橋山一眼,然後問道:
「能確定嗎?」
「確定,都是我親眼所見的,而且兩人的見面地點非常的隱蔽,我要不是偶然間撞見,也不會猜到他們竟然選了那麼個地方。」陸橋山狗腿的說道。
葉晨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陸橋山問道:
「他們在什麼地方見面的?」
陸橋山見到已經把葉晨的怒火給挑了起來,也沒再繼續的賣關子,從自己西裝的里懷,拿出了一張摺疊好的信箋,然後說道:
「站長,我把所有情況都寫在這兒了。」
葉晨從陸橋山的手裡接過了信箋,上面時間,地點備註的清清楚楚,作為情報處處長,這些東西是陸橋山的基本功,而且這次是為了扳倒自己升職路上的絆腳石,陸橋山自然是做足了功課。葉晨在紙上大致的打量了幾眼,然後問道
「他們還交換了情報了?!」
針對馬奎的大網早就已經撒開,現如今到了收網的階段,自己這邊要做的,只是陪著余則成和陸橋山把這齣戲給繼續唱下去。
而且馬奎這種人死有餘辜,他和天津站幾位大員的齷齪暫且不論,只是一條暗殺我黨同志的罪名,在葉晨這裡就足以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了。更何況他居然還敢把手伸到自己這裡來,奔著將自己搞下台使勁,這如果還慣著他,那自己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
陸橋山聽到葉晨的發問,趕忙應聲說道:
「是啊,先是那個叫左藍的紅黨軍調代表給了馬隊長一封信,他們倆聊了一會兒,馬隊長又給了她一封信。」
葉晨將目光瞪向陸橋山,語氣有些嚴厲的問道:
「發生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啊?」
陸橋山的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輕聲說道:
「這件事剛發生的,我還以為是您派他去的呢。」
葉晨有些玩味的看著陸橋山,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隨即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直在監視馬奎吧?」
葉晨的問話好懸沒讓陸橋山的冷汗下來,因為沒有上級的許可,私自調查自己的同事,這是違反軍統家規的,沒人針對還好,要是咬死了不放,陸橋山的後台即便是鄭耀全,他也要遭些好罪。
還好陸橋山的腦子轉的還算夠快,停頓了兩秒鐘,陸橋山趕忙說道:
「站長,我沒有,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對左藍進行了監視,本想著找機會策反她,沒想到居然讓我看到了這一幕。」
陸橋山的應對哪怕是讓葉晨來挑刺,都是無話可說,因為軍調代表團來之前,對下面的這幾個人派發任務的時候,對於陸橋山這個情報科長,葉晨下達的任務就是監視他們的一言一行,伺機進行策反,沒想到這個老小子記性還蠻好的。
陸橋山這邊跟葉晨匯報他所掌握的馬奎的情況時,余則成這邊也沒有閒著,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把正在輪休的米志國給叫了過來。
米志國就是馬奎手下負責監視商券會館的眼線,他也是余則成和左藍的計劃里唯一的一處漏洞,現在陷阱已經布好,這個傢伙也算是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了,是時候讓他消失了。
「報告,余主任,您找我?」米志國進到辦公室,恭恭敬敬的對余則成問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