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聽完眼睛都瞪大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葉晨說道:
「哥,那茅台就連老姚都沒捨得喝,你就這麼給他們上去了?賣人情也沒你這麼賣的吧?再者說了,你幫著墊錢不要緊,這酒錢加上飯錢照你這麼個折騰法,沒有百十來塊根本就下不來,你讓她指命還啊?」
葉晨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拉著六子來到了上菜的窗口,指著正忙著充當迎賓的李建斌,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到外面的那個迎賓了嗎?那是市工會副主任的兒子,叫李建斌,你注意看他瞄剛才那姑娘何文惠的眼神,明顯就帶著濃厚的愛意,到時候真到了姑娘沒錢還的時候,自有這富家少爺搶著往上倒貼。
再者說了,人家是什麼身份?那叫大學生,就是在咱們寧州市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身份和地位高著呢!我聽說他們這群人畢業了還包分配,而且分配的單位是哪吃香往哪分。
別看人家眼下困難,那是早晚要飛黃騰達的主兒,老姚跟人家比他就是個屁,你說人家在乎你這傻瓜倆棗的?你小子啊,還是油滋拉發白——短煉,聽我吩咐,往上端就完了!」
六子被葉晨忽悠的迷迷湖湖,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依照吩咐去辦事了,沒過一會兒的工夫,外面聚餐的桌上,每桌都擺上了一瓶茅台,啤酒也是成箱的搬到了他們跟前,才也漸漸的上齊了。
每桌冷盤熱盤外加涼菜都得十多個菜,外帶這些酒水都給何文惠都看傻了,她就算是再無知,也聽過茅台的大名,一瓶茅台就得八塊錢夠她們全家一個多禮拜的伙食費了。
此時何文惠的臉黑的一比,都已經端上了桌,她可沒臉當著同學的面兒再讓人給端下去了,要不然可就丟人丟大了。
同學們實在是太敞亮了,別的不提,只是每人這一小盅茅台,就值回他們送出的禮物了,這時候有男同學帶頭鼓掌叫好:
「文惠真敞亮,我聽說這醬香茅台可貴了,沒想到你請我們聚餐這麼捨得花錢,不行,我得先干為敬!」
說著這傢伙就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倒上了一小盅,「滋熘」一口酒下肚,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然後用快子叨起了一片醬牛肉塞進嘴裡咀嚼,顯得吃相非常難看。
然而周圍卻沒有人笑話他,因為大家都是一個揍性,平時在家裡逢年過年都不一定能趕上今天這樣的待遇,今天來蹭同學的慶祝宴,好不容易趕上有好酒好菜,你讓人裝假,跟你一起唱《讓我們盪起雙槳》,你是在鬧呢嗎?這是酒足飯飽才應該幹的事兒,眼下還是當一名合格的乾飯人吧!
桌上的飯菜和酒水,肉眼可見的減少,何文惠心裡此刻都跟滴血似的了,她本打算慶祝宴結束之後,給家裡的那群小狼崽子們帶些折籮回去,讓他們也改善一下伙食,看眼前這個架勢,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因為好幾個盤子都已經光了。
許娜坐在最靠邊的那桌,嘴角也是一頓抽搐,因為自己是何文惠的保人,她請客的錢要是還不上,自己那是要擔責任的。瞅眼前這架勢,今天這幾桌核算下來,一百塊錢是指定打不住了。
不說別的,就說每桌一瓶茅台,那就是五八四十進去了,外加五箱啤酒,這就已經五六十了,剩下的菜收你六十那都已經算是友情價了。自己是借著老哥的幌子來葉晨這裡賣人情的,要是讓自家老哥知道自己的騷操作,估計腿不得給她打折了?一想到這兒,許娜捂著臉,心中頓時湧起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許娜正跟個鴕鳥似的,低著頭捂著臉在那裡胡思亂想呢,突然感覺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她抬頭一看,發現是李建斌,只見李建斌給她使了個眼神,許娜會意,站起身來跟著他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許娜問道:
「建斌,怎麼了?你有事嗎?」
李建斌此時都有些傻眼了,他可不是那群四六不懂的同學,他太知道今天這桌酒席的含金量了。別的不說,單說一個桌上二斤醬牛肉拼盤,五桌算下來單是生牛肉就得將近二十,加上烹製,醬煮的成本,不收你個三十塊錢都算你燒高香了,再加上每桌一大屜的羊肉燒賣,比起剛才的醬牛肉成本只高不低,更別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