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才是真？不對不對！」

    月下仙人聽了葉知秋的回話，連連搖頭。「這個世上我見過的平平淡淡的愛情實在是太大，為了我些柴米油鹽醬醋茶吵吵鬧鬧，那該有多俗啊。」

    他似乎是痛心疾首，很是不滿意葉知秋的回答，翻出一個本子來給葉知秋看。

    「小知秋，我今天就給你講個人妖戀。」

    接下來整整半個時辰，月下仙人時而慷慨時而淒婉時而淚下地翻著那書說了個蛇妖和小書生的故事。

    末了，狐狸仙鄭重地合上書頁，唏噓感慨總結道：「這，便是讓人怦然心動、潸然淚下的情愛。」

    「這真的是世上的情愛嗎，要是那個蛇想報恩的時候，那個名叫許仙的那一世變成了一個女人，莫非那也叫愛情？最多也就是個百合。或者那一世許仙投胎轉世成一個癩蛤蟆，說不定白素貞還會吃掉他呢。」

    葉知秋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人，聽得月下仙人剛準備從眼角掉出去的眼淚也沒了，他極為幽怨地看了葉知秋一眼。「既然是愛情，那自然是超越一切的，不管是物種，還是男女。」

    「還有，你這個小知秋，我現在給你紅線，你到底要不要！」

    月下仙人抽出幾根紅線，似乎不太滿意葉知秋的回答。

    「紅線當然是要的，這可是月下仙人送給我的。」

    葉知秋順手接過那幾根紅線，這個東西他想研究研究，那自然是要的。

    「這才對嘛，跟我家的鳳娃一樣聽話。」

    月下仙人一下子變得開心了起來。「你要是看上哪家的女子，你就牽給她，雖然說這天上的仙娥可以免一些，但是那人間的凡人肯定是躲不了的，你要是想平平淡淡，去找一個人間的女娃也可以。」

    月下仙人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連連點頭。

    「月下仙人，這線真的這麼神奇嘛，以前我只是聽過一些，只要將紅線連在兩人的小尾指上，這兩人就算相隔萬里遠隔千山抑或是兩家世代為仇為敵，也能憑著這根紅線走到一起結為連理，奧妙得很。」

    葉知秋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不過眼中偶爾閃爍過的不相信之意，卻讓月下仙人跳了起來。

    「你這個小傢伙，居然還不相信，我跟你說，這個線可真是神秘的緊，那是真的有用的，哪裡會出什麼差錯？」

    「可是，為什麼呢？」

    葉知秋繼續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呢？因為我叫月下仙人，我掌握姻緣府，我的紅線就是可以起到這樣的作用。」

    月下仙人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

    這紅線之所以可以這樣，是因為它本來就是這樣，這就和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一加一等於二一樣，本來就是這樣。

    為什麼還要問為什麼！

    「好吧。」

    葉知秋點了點頭。

    他也沒太指望真能從月下仙人的口中得到紅線之所以是紅線的緣由，就跟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星期一為什麼要上班一樣，這些事似乎已經是約定俗成，沒必要去計較它最開始的來源。

    「月下仙人。」

    葉知秋坐了下來，看著手中的幾根紅線有些發呆。

    「小知秋，你在想什麼呢，怎麼興致不怎麼高，難道是沉迷於剛才的愛情故事不可自拔？」

    月下仙人一邊牽線，一邊抬起頭看了葉知秋一眼。

    「我發現無論是人還是仙，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口還有兩個耳朵。」

    葉知秋悠悠開口。

    「我覺得小知秋你說的應該是廢話，可能是廢話，而且必然是廢話！」

    月下仙人一怔，隨即口中的話語不由自主大了起來。

    他還沒聽過這麼廢的廢話。

    「那由這些東西組成的人或者仙人的臉為什麼會有了概念上的美和丑，美的人像我這樣天生就容易讓仙娥們歡喜等待，而丑的人似乎費了很大努力也很難等到愛情的垂青，什麼是美，什麼又是丑呢？這些五官的堆積可以形成人們所認識的美醜，是不是因為這些美醜其實也是天道的意思，順其自然，便看起來好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