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尖刀 第一百六十章 眥睚必報
當吳誠被雷遠緊緊咬住耳垂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只是發出齊刷刷地驚噓聲,並未有人上前幫忙。
這仿佛是一種默契。
森川更是拉遠了和雷遠的距離,完全置身度外當起了看客。
古屋也是原地巋然不動,她的表情是複合的,也是複雜的,有吃驚,有慶幸,有懷疑,有敬佩,有驚恐……最後定格成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
古屋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耳朵。
她根本沒想到,兩輪刑罰下來,雷遠的腦袋被埋在水中前後將近兩分鐘,居然此時還能對吳誠進行如此精確的攻擊!幸好被咬的不是自己,否則自己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如果耳垂上殘缺了一塊,則讓她情何以堪?還不如乾脆死了算!
這一咬,吳誠不由彎下身子,嘴裡發出猶如鬼哭狼嚎般的嗚叫。
儘管痛得徹骨,但他不敢肆意嚎叫。因有那麼多的眼睛盯著他,他不能在眾人面前失態,不能因為自己的失誤讓眾人小看了自己。
吳誠好半天才直起腰,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怒視著雷遠,急得在原地轉了幾圈,眼光四處搜索,終於看到熊熊鐵爐中已經被炙烤得艷紅的烙鐵。
吳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毫不猶豫地抓起烙鐵,快速抽出,由於抽得急,引得鐵爐內火花四濺。
吳誠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接下來的行為需要徵求森川的同意,便立即把徵詢的目光投向森川,似乎是在企求森川同意讓他快意恩仇。
森川卻未直接表態,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收回。
此時的森川內心矛盾,他是有擔憂的,這麼高密度的刑罰集中實施在雷遠身上,他怕這最後一擊會傷及雷遠的性命。
吳誠得不到森川的反饋,便又期盼地看著古屋。
古屋臉上浮現出嘉許之色。
吳誠一陣狂喜,一股邪火在內心騰騰燃起,他幾乎是小跑而至。眼前的雷遠身上的衣服下垂,肚皮完全裸露在外,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即舉起手中的烙鐵,貼向雷遠的肚皮。
霎那間,伴隨著滋滋的聲響,一股青煙升騰開來……幾乎同時雷遠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身子猛然開始劇烈抖動,連整個鐵架也開始顫抖起來。
吳誠的臉上洋溢著復仇後的快意,激動得近乎於忘情,一副酣暢淋漓的樣子。他手中的烙鐵在雷遠的皮膚上足足停留了五六秒鐘,直到烙鐵的艷紅逐漸轉淡並消失,這才收手,惡狠狠的眼神轉瞬間變換成嘲弄。
誰讓你雷遠得罪我了呢?
空氣中很快瀰漫著烤肉的味道。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雷遠的腦袋上沁滿大顆大顆的水珠,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汗。
一番掙扎後,雷遠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身體無力地倒掛著,在空中慢慢悠悠地擺動……
古屋揮了揮手,身旁的助手立即會意,將雷遠從空中放了下來。
雷遠被架到刑椅上,他委頓地倚在椅子上,腦袋完全低垂。
吳誠急功好勇,先於古屋走到雷遠的身旁,剛剛自己的最後一擊,吳誠發現雷遠的囂張氣焰已然全無,現在正是更好表現自己的機會,也是挽回顏面的大好時機,倘若自己率先介入,稍加盤問,說不定雷遠會說點什麼有用的東西,這功勞顯然要記在他吳誠的頭上,因而,森川將軍必定對他另眼相看。
吳誠渾然忘卻了耳朵的疼痛,用身子抵開兩位獄警,低下頭問道:「雷兄弟,這滋味不好受吧?」
恍惚中,雷遠又聽到吳誠的聲音,他極力抬起頭,看了吳誠一眼。
「你要知道,這是老虎橋監獄,如果你不抱有和皇軍合作的態度,那也只有上帝可以救你。」吳誠又道。
雷遠努力地坐正身體,冷冷地道:「你的耳朵不疼了嗎?」
這一說,吳誠又感覺到耳朵傳來的劇痛,澆滅的火焰又復燃起來,一把抓住雷遠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抬高了些許,氣急敗壞道:「你就是條瘋狗!只會咬人的瘋狗!」
雷遠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將腦袋順勢靠在椅背上,譏諷道:「要說狗,你當之無愧,你要記住,你給日本人做事,永遠就是一條狗,這輩子也當不回人了,不信咱們可以做個試驗。」
「你只是個囚犯,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做試驗?」
「狗永遠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