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斬妖 六十八.三殿下の野望
這朝會總算是結束了。
裴修年揉著眉心抬眼望天,此時正當正午時分,冬日的陽光仍有幾分刺眼。
他隨著跟上自己這位已有多年未曾謀面的二皇兄。
兩位正如日中天的皇子就這樣行於這朱紅宮牆林立的御道上,路過的官員無一不向兩者致以禮數。
待至行入御花園後才是遇不上什麼官員了,眼前那些適宜寒冬中生長的奇花異木長得正茂盛。
委實說這樣同一個男人肩並肩行在御花園內見得風花雪月,這等場景多少讓裴修年感覺有點古怪,難道昭寧的這幫皇族子嗣之中就沒一個能幹的姊妹嗎?
「為兄記得,三弟飽讀詩書十餘年,今日才是第一次上朝吧?感覺如何?」
二皇子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番難得的清靜,這個問題非但沒顯幾分劍拔弩張,反倒是真的很像兄長的噓寒問暖。
裴修年心中保持著警惕,嘴上如實答道:
「朝會上禮數繁多,上朝者又無一不是大員,多少有些緊張。」
李硯微微側目,笑了笑:
「畢竟三弟是初次上朝,這也難免,但讓為兄欽佩的是,三弟竟然能在朝中不動聲色地拉攏這麼多黨羽…」
這算什麼,排查嗎?
裴修年笑著擺手,裝作對這朝堂上的人情世故一竅不通道:
「只是正巧好運而已,愚弟還是經驗不足,若是當時同意了禮部的要求,恐怕如今都不用遭之彈劾了。」
二皇兄哂然:
「朝堂之事並非如此簡單,只是為兄奇怪長樂公為何偏要像賢弟如此示好?」
「雖然為兄已多年未與京城的世家打過交道了,但為兄依然記得這幫清貴同氣連枝、睚眥必報,想來這位虞紅豆或許沒那麼簡單,賢弟還得小心提防。」
蘇執秋這蠢狐狸有什麼可提防的?即便是她捲土重來又如何…
小心提防你還差不多…
世家的手就算能伸到奪嫡的座位上來,那也遠遠沒有面前這位早已成名的皇兄威懾力大。
裴修年拱拱手正打算恭維一下的,卻是聽得這位皇兄又問:
「不知三弟對於五弟之死,有何看法?只可惜為兄當時還未回京師,根本未曾了解此事。」
這才是這位皇兄真正想問的事吧?
「聽聞二哥與五弟關係不錯,忽然發生這樣的事,還望二哥節哀。」
裴修年作沉痛狀,又是試探道:
「臣弟是覺得五弟之死絕不會是魔門下毒那麼簡單,許是某個皇子欲圖皇位久矣在這場爭位之中所做的舉措,不過…皇兄為何與臣弟特意提及此事?」
這樣的推斷和分析其實根本不算是打出手中的牌,這是只要在京師知道五皇子逝世之人便能猜得到的。
只是裴修年沒搞懂昭寧帝為何要當場宣布五皇子之事,這是否代表他的屠子煉丹要暫歇了?
兩人行過魚池,這天寒地凍的,池中的紅鯉卻依舊在好端端地游曳。
「因為…」二皇子倒是很坦誠:
「下手之人絕無可能是三弟,想當時三弟有多如日中天自不必為兄再多言,怎可行出此事來自斷前程?所以定是另有其人,不知三弟可曉得某些辛秘?」
李硯倒是一副很想徹查此案的模樣,至於真的是誰行此事的裴修年心知肚明,那就是昭寧帝本人,但他略有思量後最終是道:
「臣弟曾聽聞五弟去世前夜還曾與四皇子共進過晚宴,回寢殿之後過了一夜便中毒身亡了,但這都是宮中早已流傳之事,具體情況如何,暫且不知。」
李硯的眸光之中似乎閃過幾分厲色,卻見他道:「多謝三弟解惑,今日為兄便先告辭了。」
「皇兄慢走。」看著這位匆匆離去的二皇子的脊背,裴修年稍感有幾分古怪,卻又不曉得這股異樣感從何而來。
是怕他以符籙錄下對話?但方才又分明沒有一點真氣波動。
裴修年最終是搖了搖頭,捻起一朵花後便輕車熟路地穿行過御花園,行往未央宮。
——
裴修年很快便沐雪而至,未央宮殿門正緊閉著,他將手上那朵花栽入院中後,才是叩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