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對上他的眼睛，「洛蕭，難道那個配方就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比我命重要的人是你。」

    「是嗎？」童染別開臉笑了下，她起身走到桌邊，取了紙筆後走回來，推到洛蕭面前，「那你寫吧。」

    「我寫不來。」

    童染拿起筆放入他手中，「寫。」

    「我真的寫不來，」洛蕭反握住她的手，「那東西我還沒有研製過解藥，我同你說的，你沒信我而已。」

    童染驚嗤般的甩開，她抓起筆用力朝地上一摔，「你欺人太甚！」

    孟瑤嚇了一跳，衝上前時童染已經拽住洛蕭的衣領，她掄起他就朝瓷磚上摔，洛蕭反映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被甩了一巴掌，啪的一聲極其清脆。

    童染抬起膝蓋抵住他的小腹，「你寫不寫？！」

    孟瑤趕忙上前拉住她，「童小姐，你別……」

    「滾！」

    童染用力揮開孟瑤，她腳下止不住打滑，洛蕭生怕她摔倒，驚得忙扶住她的手臂，童染抬起膝蓋朝他小腹用力一頂，「你寫啊！不就一個配方嗎？到底為什麼不肯寫？洛蕭，我叫你寫！」

    洛蕭抿著唇沒有開口，童染最見不得他這樣，以前在南非就是這樣，她怎麼打怎麼罵都沒用，他始終沉默，到最後無奈的人還是她自己。

    童染猝然鬆開手。

    洛蕭一怔，剛準備起身，就見童染一個轉身朝床邊衝去，她閉上眼睛，撞上去的時候，小腹正好對著床頭櫃。

    砰！

    劇烈的撞擊聲使得洛蕭心頭一刺，他幾步衝上前，扳住童染的肩膀將她抱起來，「小染，你怎麼樣？」

    童染緊捂住腹部，左手生疼，方才撞過去的時候，她還是用手背擋了下。

    洛蕭將她放在床上，視線探下去並未看到有血跡流出來，他微鬆口氣，「我去找人叫醫生。」

    「寫……」童染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拼命將他朝自己拉近，「配方，你現在就寫……」

    洛蕭眉宇輕蹙下，他轉頭看眼孟瑤，「去叫他們叫醫生。」

    孟瑤點點頭，轉身來到門邊。

    洛蕭在床沿坐下，童染平躺著，有手背擋著，小腹其實並不疼，她雙眼望著天花板，止不住酸澀。

    洛蕭伸手撫上她的小腹，童染一把抓住他的手，她很用力，幾乎將他指骨捏碎，「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肯寫嗎？」

    洛蕭同她對視，「我寫不來。」

    還是這四個字。

    童染只覺得無比悲涼，她鬆開手，翻了個身將被子拉上來。

    洛蕭盯著她的背，而後站起身，「你先睡會兒，等下讓醫生來給你看看手背上的淤青。」

    童染聞言一怔，原來她的把戲他早就看清了？

    洛蕭才走了兩步，童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哪怕是我在你面前自盡，你也不肯寫是嗎？」

    「我說了，我寫不來。」

    「因為什麼？」

    「我還沒……」

    「告訴我實話，」童染坐起身，「你騙了我這麼久，還不夠嗎？」

    洛蕭頓住腳步，他並未回頭，「進一步是深淵，退一步是懸崖，你要我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