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會作曲 第八十一章 一封書信
蒲陽火車站,列車緩緩停下,梁春霞背好行李往站內走去。
她往東先走,半小時後陳尚東往西離開。
陳尚東送她上車,梁春霞沒有再哭,而是揚起拳頭威脅道:「有空你一定來潭河,敢不給我電話,看我不……」
「怎麼了?」
「怎麼了?我讓我那位揍你。」
陳尚東聽了不服氣:「真拿我當弱雞?你那位到底做什麼的?」
「跆拳道教練。」梁春霞面無表情地說完後轉身上車。
陳尚東矗立當場哭笑不得。
片刻後,列車啟動,兩人在玻璃窗前揮手作別,很快列車便消失不見。
陳尚東頗感失落。
畢業兩年多,同學們互相間尚還格外想念,二十年後呢?還會這樣麼?
半小時後,往東去的車輛進站,陳尚東上車離開。
車到向陽,陳尚東下車,心裡有些猶豫。
雖然前段時間他才回家打了個轉,可路經家門不回怎麼也說不過去,要不要回家看看?
趙科的電話讓他拿定了主意。
「到哪了?」
「向陽車站。」
「趕緊過來別回家,聽到沒有?」
「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好多人等你,快點。」
掛斷電話,陳尚東望著西斜的夕陽嘆氣。
瞧這架勢,晚上的酒斗必定會很慘烈。
中巴車抵達向陽縣城已近六點,陳尚東下車就往向陽大酒店趕。
走進向陽大酒店,趙科在大廳等候。
「不是明天才聚麼?怎麼今天就來了?來了幾個?」
趙科笑道:「有的路遠,須提前趕來,還是上去說話吧。」
兩人來到五樓,陳尚東率先推開虛掩的房門,裡面空無一人。
他正疑惑,猛然被門後竄出的三人抱住,一人還掩住了雙眼。
「猜我們是誰?錯了罰酒三杯。」一人故意沙啞著嗓子喊。
陳尚東心裡琢磨,既是三人,最遠的同學無非是遠在德州的「詩人」黃河、慶州的侯東來,另一人必是最近的同學特來招待。
趙科不算,最近那人不是劉克權便是胡世光,胡世光不喜合群,那肯定是劉克權。
「好好,我猜,劉克權肯定在,對不對?」
劉克權哈哈大笑,「行啊你,再猜。」
「另兩個簡單了,猴子算一個,另一位除了我們班的革命詩人還能有誰?」
「厲害啊小子,這都被你猜到了,哥們感動得流淚了。」黃河緊緊地抱住陳尚東嚷道。
侯東來鬆開雙手,陳尚東立見光明。
同學們捶肩拍胸寒暄後,擠在床上互訴近況。
「猴子在慶州做生意,詩人在德州文化局,不錯。哎,詩人還寫詩麼?那手草書沒拉下吧?」
黃河得意地道:「作詩嘛,時不時還來幾首。書法更不會拉下,那可是我把妹的不二法寶。」
趙科調侃道:「拉倒吧,你還把妹?這書法怎麼來的真當大夥不知道?」
「怎麼來的?」三人同問。
「寫情書練出來的唄,那時候寫一封pass一個,pass一個再寫一封,總共寫了上百封,還不停變換字體,你要這麼練著早晚也是書法家。」
大夥哄然大笑。
陳尚東總結道:「詩人不愧是咱們班傑出的革命鬥士,愈挫愈勇百折不撓的精神讓我輩嘆服,今後定當認真學習著意領會。」
黃河大笑道:「那是,『與人斗其樂無窮』,咱們要跟女鬥士抗爭到底。」
劉克權猛拍他肩膀,「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