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神弒 第五十五章夜3
貼靈隱符很快便被陌離他們貼好了。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這是一個漫長糾結的過程,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異常的緊張。不知道他們會遇到什麼東西。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麒麟鎮的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天色接著暗了下來。雖然是下午,但是天空已經暗的分辨不出時辰了。
客棧二樓的房間中,陌離趴在窗前看著遠處,煙雨濛濛中,鎮上的院落星光點綴,家家戶戶都進入到一天最後的晚飯時刻,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鎮子上燈火熄滅了一半。夜晚也就跟著不緊不慢的來了,所有的聲音,雞鴨聲,羊和豬的聲音,做飯打孩子吃飯洗碗,伴隨著最後的吵架聲,這個小鎮,慢慢的走向了沉寂。
是的,突然沉寂了,整個鎮子安靜的,當夜幕下來,似乎跟一座死鎮一樣,不聲不響。
產婦嬰兒暴斃的場景,始終如陰霾一般,縈繞在整個鎮子之中。小鎮中的人們,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沒有誰願意經常出門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如這般,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天不黑便入睡的地方畢竟不多。
小二上來送熱水,天璣子道「小哥,我有一事想問你,麒麟鎮這樣連續暴斃新生兒和產婦的事情,你們難道就這樣聽天由命,沒有想過其他的法子治一下麼?」
小二放下水盆,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鎮上的漢子進山幾次,除了野獸沒有怪異,後來官府老爺來了,說是意外暴斃;和尚道士醫生都請過了,沒有誰可以看出原因,其中和尚和道士,說是出門捉妖,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估計是被妖怪捉了去;最後沒辦法只能草草敷衍。這妖也是奇異,鎮子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沒有妨礙,偏偏害那待產的婦人作甚;這樣下去,我們麒麟鎮的鄉親,也是沒有活路了。」
小二或許是年紀不大,說起話來沒有鎮中年長之人的謹小慎微,更多了幾分血氣方剛之色。足見這個專傷害產婦和幼兒的東西,對這個鎮的影響。
「可有人見過那害人之物的面目麼?或近期鎮中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呢?」天璣子好奇問題的癥結,對於小二提出的疑問,他沒有進行過調查,沒有辦法給出確切的答覆。
「不同尋常的事情倒是沒有,就是三年前吧,有人在我們麒麟鎮的城門樓子那裡,碰到一對乞丐,一男一女,看上去不像是母子,也不像是夫妻。趙府的老爺,就是你們來時看到新喪婦孺的那家,趙老爺是我們這裡數一數二的大善人,看兩個乞丐可憐,便將他們二人撿回府中。女的呢叫櫻娘,一打扮,真是俊俏,那個男孩子叫什麼五子,聽說是姐弟兩。只是這個五子,日子久了成日介跟著趙府的三個公子遛鳥逗狗逛窯子,慢慢的也是流里流氣沒個樣子。趙老爺是我們這的名門望族,出了三個兒子不肖子孫自然氣惱,但是好歹是親生骨肉,虎毒還不食子。一怒之下,趙老爺只能將怒氣發泄在五子身上,命令家丁將五子趕了出去,為了這個事情,櫻娘還和趙老爺鬧得雞飛狗跳,後來聽聞啊……你們都猜不到……。」
小二繼續賣了個關子,畢竟是小孩子,有人願意安安靜靜的聽他講話,而且是專心致志,似乎他感覺到自己被重視了,被認可了,雖然只是一種沒有任何實際的接受和承認,但是他很滿足,很沉浸其中,樂此不疲、
「什麼啊……」天權很感興趣這個話題。不待小二享受完畢,迅速問了一句,小二似乎有些不大樂意,但是這份不快迅速被自己的興奮給掩蓋,他依舊很興奮。
「櫻娘為了弟弟五子,嘔了幾天氣只能作罷,可誰成想,這個櫻娘竟然一年之內把趙老爺的三個兒子都給睡了,聽說都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至於腹中這個孩子,說不清是趙老爺的還是趙少爺的種。氣的趙老夫人當天沒了氣,趙老爺請來族長,寒冬臘月天,將這櫻娘浸入到豬籠之中,沉在後山的潭底。要我說這不守婦道的女子呀,死有餘辜……」
店小二說到這裡,畏首畏尾的朝著門外張望了張望,似乎門外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門外空空如也,他便放心回來,吞了口口水。
「你怕什麼,我們在這裡,有什麼好怕的」天權看不慣這種畏畏縮縮的小人模樣,或許他除了自己,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是他喜歡的,這個世間總是存在各種他看不慣的人或者事情,從來不去思考是人或者事情本身不對,或許只是他觀察的視覺太過特立獨行導致沒有辦法融入他人,他人也沒有辦法接納了解他,於是,他關上了心門,將整個世界拒絕在了門外。
「自從那之後,趙府的人很少出門,麒麟鎮一年多也沒啥奇怪的事情發生。誰也沒有往趙府懷疑,畢竟是我們這裡的大戶人家,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輕而易舉可以得罪的起的。」小二說起趙府,說起趙老爺的時候總是眉飛色舞,似乎這個趙老爺的榮華富貴可以給他帶來榮耀一般。
「這女子,想來是極其怨恨趙家人的,趙老爺不想自己沾血,才請的族長執行家規,也是名正言順,詬病不得。只是趙老爺的手段,當真殘忍了些。」
天璣子點頭,表示理解趙老爺的作法,但是對於趙老爺的鐵血手法,無論如何他都是沒有辦法認同,那樣的師人命如草芥,那樣的血腥暴力,是自己不認可的。
「誰說不是呢,你們趙老爺怎的不將櫻娘和孩子留下來,雖然不清楚是兒子還是孫子,但是至少知道是趙家的一條血脈一個跟,他又是頷兒弄孫的年紀,老來得的不講是子還是孫,都是人命,是他趙家的根,留下豈不是好。兒孫都有,莫不是落得兒孫滿堂。」
天權再次將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境界發揮到了絕地,既然不清楚櫻娘懷的是兒子還是孫子,只知道是趙家的骨血,留下不留下全在一念之間,他認為這樣子留下好,世俗也應該覺得留下好。天權的理解能力卻是讓陌離跌破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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