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碑驚夢 薊門煙樹165蛛絲陣
下一瞬間。惡狼直撲洪岩。尖銳的獠牙準確地咬在了洪岩右側的脖頸處。頓時鮮血四溢。
完了……四皇子。。
我瘋狂地衝上前一刀了結了那匹老狼。渾身散發出的力量讓我自己都意想不到。我只看到了滿地的鮮血。還有雙手捂著自己脖子的洪岩。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不停地抽出。眼角已經溢滿了淚水。止血……止血。我慌亂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拿起鬼牙就將它劃成布條。隨即從掉落在遠處的行囊里翻出消毒藥水胡亂地潑在布條上。隨即按壓在了洪岩的傷口處。
這樣不行……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便是脖頸了。血管動脈密布卻脆弱不堪。不過洪岩的傷勢看起來雖然十分嚴重。可是出血量並不大。應該比較幸運地沒有傷及動脈。我死死按壓住洪岩的傷口。身後還有其他的狼群上前。鴻兮撿起鬼牙就掩護在了我們身前。
「學……學姐……我……」洪岩眼神渙散。雙唇哆嗦著呢喃著。臉色發白。竟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要睡。洪岩。。你睜開眼看著我。。」我瘋狂地怒吼道。
這不公平……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有著一副姣好的面容。過著體面輕鬆的生活。說不定還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怎麼就摻和進了我們爭奪陰沉木匣的戰爭之中。我們有問過他到底願不願意麼。即使他真的是四皇子。可是本質上來講。他終究是個學生。
我突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報社小編輯。做著一份不算輕鬆但卻體面的生活。拿著一份微薄的薪水。過著一種平凡的生活。根本沒有人來過問我是否願意履行金君的使命。甚至拿我有限的二十四年壽命作為要挾。我自己的想法於金君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我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洪岩……你不要嚇我。你睜開眼看看我。。」我雙手顫抖。可是卻仍舊不敢放鬆。好在傷口及時止血。可是他的身體卻冰涼不堪。意識全無。根本不去理會我的吼叫。
鴻兮守在我的身側。吃力地應付著上前的狼群。就在下一秒。一匹惡狼猛然竄起。直衝著鴻兮而來。
「不要啊。。」我大喝一聲。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可是耳邊並沒有傳來鴻兮的慘叫。而是瞬間安靜了下來。狼嚎鬼叫一瞬間全部停止。就像是被裹入了真空的膠囊。我緊張地睜開眼。卻根本見不到一匹狼。
所有的狼群。在一瞬間全部化作奇怪的碎片。掉落在我們的周圍。
我急忙抬頭向高處的沙丘望去。只見程祥和章正將狼王踩在腳下。已然只剩下了一張狼皮而已。程祥和章正都氣喘吁吁。擦了一把額角的汗珠。拎著狼皮就走下了沙丘。
原來……這些狼群都是狼王幻化出的手下。狼王一死。狼群自然就消散了。
程祥急忙上前查看洪岩的傷勢。然後讓我找出醫藥箱來。他用酒精草草給雙手消了毒。就找出了一個透明的盒子。拿出了醫用的手術針來。
「你……會縫針。」我驚訝地看著他。
程祥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回答道:「我不會。但是有人會。」說著。程祥就將準備好的工具轉身遞給了章正。章正也是拿起酒精呼啦倒在手上搓了搓。然後帶上了無菌橡膠手套。跪在洪岩的面前。讓我將壓在他傷口處的布條拿開。
我不敢看。拿開布條後就別過了頭。
對了……忽然想起來曾經程祥說過。在抗戰期間。他們為了監視一個軍隊裡的金子息。章正曾經當過抗勤。也就是負責輸送和安撫傷員的後勤。在那種兵荒馬亂的戰爭年代。到處都是開膛破肚的傷員。怎麼能不會縫針呢。
只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準備的行囊里。居然連手術針這種東西都有。不過想到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會隨身帶著注射用蛇毒血清。我也就沒什麼好懷疑的了。果然都是一群經驗豐富的長生老妖精。
不一會兒。章正就已經將洪岩的傷口處理完畢了。針腳細密。翻出的皮肉已經重新規整好。即便是這樣簡陋的醫療條件。章正抹了一把汗鬆了口氣:「還好主要的血管沒有損壞。不然事情就麻煩了。可是畢竟失血過多。還是應抓緊時間。出去之後及時送到醫院就診。」
我看著昏迷不醒的洪岩。暗自嘆了口氣。
狼群一戰。我們四人都消耗慘重。章正幫我們包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