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全身上下，從裡到外。」

    「你知道，我多辛苦，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找你嗎？」墨霆低沉的反問，「我想把你啃得皮肉都不剩。」

    唐寧將雙手捏緊，好些衝動的話險些說出了口，比如說，我不想拍戲了，我就想留在你身邊。

    再比如說，你過來陪我吧，不要再工作了。

    但是話到最後，全都變成了無言。

    墨霆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是在極力的忍耐，所以也轉移了話題，不想她更難受：「會替你都辦好的，別擔心。」

    「霆……」

    「嗯？」墨霆無意識的輕應了一聲。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唐寧點頭，「我怕我想對你說的話，會越來越少。」

    「為什麼？」

    「因為我怕，我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會泄露我想回到你身邊的念頭。」

    聽到此，墨霆忽然勾唇一笑：「其實，你不用忍得那麼辛苦，若真是到了極致，你跟我說，我可以去探班。要不然這樣，我每個星期過去一次，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時間過得快一點？」

    這樣一來，好像再長的拍攝時間，都有了盼頭。

    唐寧笑著點頭：「好。」

    其實，不光是唐寧每天打電話給墨霆，韓馨兒也會準時的報告唐寧的情況，不管是她哪裡傷了，還是又吃了什麼苦，墨霆恐怕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可是再不捨得，也要好好的歷練她。

    ……

    上午是唐寧的第一場戲，要裝扮成醜陋的乞丐，那妝容，在別的演員眼裡來看，根本無法接受。

    衣不裹體就算了，身上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頭髮蓬亂不說，還粘著各種污穢的東西，再加上她左臉上一塊帶血的疤痕，這樣的醜化，還真不是幾個女演員能夠接受的，可是唐寧裝扮上了，卻眼都不眨。

    「忽然覺得唐寧這樣也蠻慘的……」

    「難怪她今天要遲到，大概就是被這個裝扮嚇到了。」

    「其實她真挺認真的，就憑我們接受不了的她都能做到這一點，就真的贏過我們太多了。」

    幾個配角站在一邊議論，尤其是看到唐寧出場以後，忍不住的就後退了幾步。

    因為這個導演是出名的較真，只要他說臭，為了演員逼真的效果，他真的會動用這樣的道具。

    「真臭……」

    「導演讓唐寧抹了什麼啊？」

    「她都沒感覺嗎？」

    其實，唐寧心裡也陣陣的翻湧，導演見她臉色不對，也問她：「要是難受，就把味道去洗掉。」

    「沒事，我能堅持。」

    「好，那我們來一遍。」

    燈光攝影機都已就位，這一場，拍攝小混混偷搶隱世王爺的包子，覺得他面無表情的，很好欺負，於是尾隨他一路。

    就在接近寺廟的時候，小混混忽然搶走了王爺的籃子，並且把裡面的饅頭全都拿出來，挨著咬了一口。

    不僅如此，她還要做出很多十分粗魯的動作，比如挖鼻孔，外八走路，隨地啐一口……

    「你們怎麼都來看唐寧演戲？」

    「還不是好奇……當初就是因為這個角色醜化得太厲害，所以我才推掉演女三號的。」

    「外界把唐寧誇得那麼天才，當然是想來看一眼，她到底怎麼個天才法。」

    其他演員全都圍在現場，看唐寧拍戲，事實上，是心裡不服。唐寧是模特轉型，而且之前毫無基礎，什麼都是現學現賣，這樣的情況下，演技還能自然才怪。

    「開始了……」

    泥濘路上，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男人，提著籃子正往叢林深處走去。

    忽然之間，一團不知名的東西，跳了出來，手腳靈敏的搶走了男人手中的籃子，坐在石頭上翹著雙腿、扔開白色綢布就開始大啃饅頭。

    道袍男人退後幾步，低頭看清小混混以後，才對混混說道：「給我留一個，明天我還走這條路，給你帶幾個？」

    小混混驟然的笑了，嘴裡包著饅頭，對著男人說道：「一個都不留，把你身上的錢也給我。」

    「我每天下山替人算命才換幾個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