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嘔的感覺再怎麼壓,還是抑止不住。
柳非煙奮力推開沈妄言,迅速衝下了床,跑進了浴室,把門反鎖後,開始乾嘔。
沈妄言就這樣傻站在浴室門口。
裡面的嘔吐聲很清楚,他聽得真真切切,這讓他臉色發白。
他甚至還沒親到她,她就嘔吐了。她這麼抗拒他的親密接觸嗎?
浴室里的柳非煙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翻騰氣息,她糾結得要死,就怕沈妄言懷疑她這是妊娠反應。
她甚至不敢開門見沈妄言……
直到門外響起粗暴的敲門聲:「柳非煙,你出來!」
柳非煙勉強打起精神,看一眼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這才抬頭挺胸,開了門。她冷眼看著沈妄言,率先發難:「你以後別再碰我,我不喜歡!你要記得一件事,我和你已經分開了,不過就是沒有解除婚姻關係而已。但這不代表,我能忍受你的觸碰!」
沈妄言的質問就這樣卡在喉間,他背對床頭燈,臉龐掩映在黑暗裡,尤顯陰沉:「你就這麼不喜歡我的親近?」
不喜歡到一碰就吐,還有什麼事實比這更殘忍?
「是!還有一件事,作為朋友,你越界了!你要知道,你只是我的朋友,朋友沒有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權利,把你那些礙眼的人帶走——」
「我的人走了,你就好和林落或程世南離開這座城市嗎?我告訴你,你休想!」沈妄言突然欺近柳非煙,扣住她的咽喉:「別再試著激怒我。我確實說過放你自由,但那是你在安分守己、不找其他野男人的前提下。現在你破了戒,我為什麼還要由著你給我戴綠帽子,嗯?」
柳非煙被沈妄言身上的酒氣沖得難受,該死地又想嘔吐。
因為沈妄言扣住了她的咽喉,她沒辦法表達,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吐在沈妄言的身上。
沈妄言的臉色青紅皂白,在暗黃的燈火下猶顯猙獰。
柳非煙不敢看他這張像調色盤一樣的臉,沖回了浴室,把門反鎖。
只剩沈妄言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籍,差點衝進浴室,把那個女人給作了。
「柳非煙,你給我出來!!」沈妄言用力拍打浴室門。
柳非煙坐在浴缸上,死死盯著門,就怕他真的衝進來弄死她。
依這個男人的殘暴性格,他真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當會兒,門外響起異樣的聲響。
她驚得彈跳而起,瞪大雙眼看著浴室門,不斷往後退。
怎麼辦,沈妄言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他待會兒真要對她施暴,那可如何是好?
「沈妄言,你別撞了,我這就出來,你先讓一讓。」柳非煙大聲道。
外門撞門的聲音頓了頓,而後沒了聲息。
「我出來了,你別撞。剛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我不懂事,你這樣的大人物就別跟我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了,好不好?」柳非煙柔聲又道。
也不知道以柔克剛管不管用。但若真不做點什麼,暴怒的沈妄言會做出什麼事,她不敢想像。
門外還沒有聲音,柳非煙鼓足勇氣道:「我現在出來。」
說話間,她拉開了浴室門。
就見沈妄言像是門神一般杵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把菜刀,看起來怪嚇人的。
她咧開唇角,溫柔地笑了笑:「我今晚有點不舒服,聞到你身上的酒味難受,你能不能先去洗一洗?」
沈妄言直愣愣地看著她,像是不大相信她說的話。
她放緩語氣,「我今天是真的不舒服。本來想等你,結果等睡著了。你身上的酒味太濃了,我一聞就想吐。你去洗洗,我去煮醒酒湯給你喝。」
她正要去廚房,一直沉默的沈妄言開了尊口:「你不舒服先睡,我不需要喝醒酒湯。」
只要她不是噁心他的觸碰就好,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
他今晚確實喝多了,但他記得,他可以傷害世上任何人,都不可以再傷害她。
他剛才差一點又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好,我在被窩裡等你,你先洗乾淨自己。」柳非煙暗暗歡喜,知道自己今晚算是躲過一劫。
也許是精神放鬆了,她才躺回床上,就有了睡意。
等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