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非煙的瞪視下，沈妄言若無其事地對黎文澤說道：「非煙的手機沒電了，你拿去充電，沒充好不要拿過來。」

    黎文澤滿口答應，把手機撿走。

    沈妄言坐在柳非煙的身邊，擠了又擠，握住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柔聲說道：「你真那麼喜歡孩子，咱們生一窩讓你養，你說好不好？」

    只要她別再跟其他男人牽扯不清，她想要什麼，他就會給她什麼。自從程世南出現後，他這輩子的醋都吃完了。

    柳非煙沒說話，怔忡地看著窗外明媚的天光，心神不知飄向了哪裡。

    沈妄言叨叨絮絮了半天，才發現柳非煙根本沒聽自己說話。

    這天晚餐時分，沈妄言突然間發現柳非煙變了，不再拒自己於千里之外。

    「傻站著做什麼，吃飯。」柳非煙見沈妄言怔站在一旁，招呼他坐下。

    沈妄言侷促地坐在柳非煙的身邊：「非煙，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我說，有什麼不滿也可直接發泄出來，就是別憋壞自己。我如果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

    她這樣，他很怕。

    「怎麼，怕我在飯菜中下毒？」柳非煙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妄言。

    沈妄言搖頭，直接拿起筷子吃飯：「能死在你手裡，也是我的福氣。」

    就怕她不願意對他下毒手。

    「我對你的小命沒興趣。」柳非煙給沈妄言乘了一碗湯：「吃完晚飯後，你幫我找一套小公寓吧。關村的住址泄露，我回那邊怕被記者圍堵。我也不能總住在夢園，你們好不容易才幫我洗白，我更要謹言慎行，不然你們為我所做的一切都白廢了。」

    沈妄言黯下眉眼：「原來你是想搬走。」

    他就說，她明明那麼討厭他，怎麼突然間願意對他笑了呢。

    再說了，她是她的禁臠，她還沒有盡到禁-臠該盡的義務，更沒有一點禁-臠該有的意識？

    哪有說離開就能離開的禁-臠，太大牌了！

    「難道真如你所言，你要我做你的禁-臠，你還想關押我一輩子？」柳非煙淡聲反問。

    「當然不是，我哪裡捨得關你一輩子，我就是口不擇言，拿你沒轍才想出那麼一個法子。」沈妄言激動地抓住柳非煙的手：「非煙，不搬可以嗎？」

    他希望每天早上起床都看到她的臉，每晚睡覺前和她一起入眠。

    「如果讓人拍到我在夢園出入，就沒辦法說清。作為公眾人物，一言一行備受關注，難道你想我再被潑髒水？」柳非煙反問。

    沈妄言想說，如果拍到了，就公布他們兩人的戀情，告訴全世界他們是一對兒。

    但這個女人肯定不願意和他再有牽扯，所以最好的辦法，只能送走她。

    縱然有再多不舍，他也只有點頭應允：「待會兒讓文澤找房子，你今晚就能搬過去。」

    罷了，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目前來說，他只能這麼做。

    柳非煙見他這麼好說話，有點不習慣。

    良久她才說道：「謝了。」

    沈妄言摸摸她的頭，心底深處還是捨不得送走她。偏偏留下她，也只是讓她徒增困擾。

    黎文澤辦事效率高，在距離夢園不遠的雲景花園找到一套兩房一廳的小公寓。

    沈妄言送柳非煙上了車，臉色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陰鬱。

    「素素，照顧好非煙，尤其要注意狗仔隊那邊的動靜。有什麼不對勁，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他對薛素素叮囑。

    薛素素連連點頭，拍胸脯下了保證書。

    柳非煙搖下車窗，看著沈妄言好一會兒才說道：「沈妄言，以後我們做朋友吧。說真的，我以前有怨過你，現在想想，也不只是你的錯。你當初覺得我們不合適，給了我離開的機會，是我死纏爛打。我現在覺得，做朋友也許更好。戀人感情易破裂，朋友卻能相安無事地交往一輩子，我是真不適合你。」

    沈妄言直視柳非煙許久，暗忖他並不想做什麼她的朋友，他只想做她的男人。

    但如今她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這是很好的開始。

    既然這是她想要的，先答應她，以後再慢慢來攻下她的心防。

    他伸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行，你說做朋友，那就做朋友，以後不准再對我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