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來了個急剎車，突然掐正柳非煙的下巴，盯著她的臉左看右看：「你這張臉好看，是他不長眼。」

    柳非煙本來的一點小憂愁，因為他的這句話煙消雲散。

    她拍開他不規矩的手，端正顏色道：「二少，說實話吧，就算我和沈妄言沒有結果，也不可能再愛上任何男人了。你也許會覺得真情這東西不值得錢，但它卻是我生存的根本。感情遊戲玩一次就夠了，我這個女人也沒你想像的那樣有意思……」

    「所以呢，要我放棄你嗎？」韓信妖笑如花：「我現在還就非你不可！」

    他再一次啟動轎車，去到郊區一間名為「落花流水」的餐廳前。

    餐廳不只名字詩意，就連布局也很高雅。客人不多，卻個個穿著不俗。

    韓信才進餐廳，貌美如花的老闆娘就親自迎上前來。只不過，在看到韓信身後站著的柳非煙時，她嬌美的笑容頓時斂去無蹤。

    柳非煙也看到老闆娘的表情變化。嬌美的老闆娘大概是韓信的愛慕者，畢竟韓信有招蜂引蝶的資本，女人很容易就迷上韓二少。

    「上所有的招牌菜，偏辣。」韓信回眸看一眼傻站在原地的柳非煙。

    「是，二少。」老闆娘的視線牢牢地鎖在柳非煙身上。

    韓信這時折回柳非煙身邊，握住她雪白的手腕，把她拖進了包房。

    沒有外人時，他立刻鬆開對她的箝制，紳士地幫她拉好凳子。

    柳非煙看了，突然笑道：「二少比沈妄言紳士多了，他從來不紳士，跟蠻橫的村夫一樣。」

    「在我跟前提另一個男人，這樣真的好嗎？」韓信輕拍柳非煙的頭，表達自己的不滿。

    柳非煙沉默片刻才回道：「我不是故意的。」

    就只是突然間想起了沈妄言。

    確切來說，好像腦子一放空就會想起那個人。

    她和沈妄言的過去沒什麼值得回憶，無非就是他各種強勢手腕，她和他溫馨的時刻太少，要努力回想才能記得一些。

    臨到要失去的時候，才發現那人在悄無聲息間，已經刻入她的骨。

    韓信在一旁苦笑，這個女人還真知道怎麼打擊人。

    「你和林落睡過嗎？」韓信突然問道。

    柳非煙不料韓信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時韓信又道：「你跟我說說，你跟幾個男人睡過？據我所知，沈妄言有潔癖，沒理由使用其他男人用過的殘花敗柳。」

    柳非煙微窘，她垂下眼瞼，沒有作答。

    韓信瞭然點頭：「這倒是奇了。你跟林落六年，他居然都沒對你下手？」

    「我是夏煙雨的替身。他為了表現自己對愛情的忠誠，所以沒有碰我。我想不通的是，他既然那麼喜歡夏煙雨，為什麼還能跟其他不同的女人上床。二少，你們男人真是讓人費解的生物。」

    柳非煙當然記得，眼前這位韓二少，也是風月場的常客。女人之於他們而言，不過就是消遣，打發時間的工具罷了。

    韓信被柳非煙的一番話堵得說不出話。

    他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他從來不相信愛情這東西。

    「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麼你明知林落在外面有那麼多女人，還死心塌地跟了林落六年？」

    韓信直視柳非煙，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

    「傻唄，大概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總以為自己與眾不同，會是他的最後一個女人，總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事實上，我不過是夏煙雨的替身，也不可能是花花公子的終結者。」柳非煙苦笑自嘲。

    韓信深深看一眼柳非煙：「或許你就是花花公子的終結者。」

    「得了吧，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柳非煙勾唇淺笑，專心吃飯。

    她對韓信其實沒什麼好感，但這次和他吃飯倒也輕鬆，居然能和他聊聊心底話，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可以做我這個花花公子的終結者。」韓信似真似假地道。

    柳非煙假裝沒聽到韓信這暗示性的話，認真吃飯。

    晚餐後，韓信送她回到關村街。

    「這地方安不安全？」韓信看著黑暗雜亂的街道，蹙緊了眉頭。

    他沒想到柳非煙竟住在這樣的地方。

    「還好，平時注意一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