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煙沉默片刻，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如果這樣能消解他對自己的恨意，她深深覺得這是很好的解決辦法。

    更何況，他剛才不是在詢問她的意見，純粹是支會她一聲。

    「你不是該有點節氣，誓死不從的嗎？」

    沈妄言推開她，輕點她的巧鼻打趣，他確實沒想到她會輕易答應他的這個提議。

    「節氣又不能當飯吃。我覺得能做大哥的地下情人，那也是一種福分。」柳非煙主動投入他的懷抱，圈住他的腰。

    這樣的關係沒有負擔。

    她知道自己和沈妄言之間差距在哪裡。

    她是半隻腳才踏進演藝圈的小蝦米，他卻是早已退出圈子的影帝，更是沈氏掌舵者。在他彈指間，就是金錢和權勢的角逐。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童話。

    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和他門當戶對的名門閨秀，會和那個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個時候，她會自覺謝幕退場。

    沈妄言深深看著柳非煙，想從她的表情看出一點動容，可惜無果。

    柳非煙看出沈妄言的疑慮，微笑說道：「如果是其他男人想包養我，我一定不會答應，但這人是大哥，是我的榮幸。」

    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有本事讓她甘心做世人所不恥的情－婦。

    如果是在沒遇到沈妄言之前，有人問她這樣的問題，她大概會回一句，讓她做情人，不如讓她去死更痛快。

    世事無常，她又怎知會遇到像沈妄言這樣的男人呢？

    「嗯，你乖。」沈妄言很滿意柳非煙的答案。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很果敢的人。如果不是她真心愿意，她自然不會答應。

    她既然答應了，就證明在她心裡，他沈妄言也是獨特的存在。

    「我又不是你的小寵物，幹嘛拿這種語氣說話？我可說明白了，就算我答應做你的情人，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有，我闖事業的時候你不能再搞破壞。我想好好拍戲，看看在自己的努力下，能不能成為影后。」

    柳非煙輕眨明眸，道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做他的地下情人，但不是要做他的小寵物，更不是他掌心的玩物，她的身心都是自由的，這一點不會改變。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變成某個男人的附屬品。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沈妄言看著柳非煙小巧精緻的臉，越看越覺得可愛，細碎的吻不覺落在她秀氣的眉頭，又吻上她輕顫的長睫，一路向下，正要吻上她粉色的唇瓣，卻被她嫌惡地避開：「臭！」

    「再說一次？！」沈妄言掐住柳非煙的下巴，一臉不悅。

    「我說真的。大哥抽菸的樣子雖然性感撩人，但抽菸總歸對身體不好。能不抽就別抽了，看看你現在都快變成煙槍了。」柳非煙端正顏色。

    有些原則性的問題，必需得提出來。

    沈妄言傲驕地回道：「那你求我吧。」

    柳非煙瞬間氣笑了。又不是她的身體，還讓她來求，他該改名叫沈無恥。

    「求求大哥，以後儘量少抽菸。」柳非煙輕扯沈妄言的衣袖，嗲著嗓子說話。

    沈妄言惡寒了一把，眼底卻莫明地泛起了笑意。

    他把她帶入懷裡，環繞她嬌軟的身體。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他愉悅的事，僅是一個擁抱，就已讓他沉迷。

    他覺得自己太執著於一個女人不好，卻又知道她和他同一座城，呼吸同一片空氣，頭頂同一片藍天，這能讓他安心。

    推開她的同時，又怕她會不再記得他。

    矛盾之後，他決定讓她自己走進他的掌控里。

    他出手，讓她沒辦法順利進娛樂圈，她便只有來求他，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你離開我的這一年，偶爾有想起過我嗎？」

    沈妄言低聲問，柳非煙卻覺得他的聲音震動了自己的耳膜。

    「很努力在忘記。可惜無論走到哪裡，哪裡都會有花痴提起大哥，想忘記，很難。」

    這是柳非煙的大實話。

    沈妄言的存在感太強烈，花痴他美色的女人那麼多，好像只要是個雌性生物都會被他的美色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