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窗戶開著，風太大，吹亂的？」

    林朵兒故意指著大開著的窗戶問道。

    只是，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除非刮的是六級颱風，不然怎麼把這好好的一個房間吹成這個德行？

    「對對對，就是風吹的，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這些書啊，本子什麼的，不常用的就拿箱子封起來，非堆在桌子上，這不……」

    田美珍立馬順著林朵兒的話說道，最後還不忘藉機數落了她一通。

    「你們就給老人住在這樣的地方？」

    警察看著眼前雜亂的房間，在看看林朵兒那有些反常的行為，心中頓感疑惑。

    聞言，林朵兒轉頭，頂著無辜的笑臉看向田美珍，期待她來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架勢。

    此刻，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也得回答。

    在警察銳利目光的注視下，田美珍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道：

    「沒有，老人就是回來看看，並沒有打算在這住的，她的病情不允許她在醫院外面過夜的。」

    她想起前兩天醫生說的話，此時照搬出來剛好可以糊弄一下警察。

    就在她還在心中為自己的小聰明暗暗得意的時候，警察追問道：

    「既然老人家的病情已經那麼嚴重了，你怎麼還說她去遛彎了？是由什麼人陪同的？」

    「她……她……」田美珍低垂著頭，冒著精光的眼睛滴溜亂轉，直到看到林朵兒，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完美的答案。

    「她老人家就是太想外孫女了，知道她要回來，一刻也不願在家多等，早早的下去接人去了，你們沒有碰到嗎？」

    「您說外婆下去接我去了？可我們剛剛在樓下找車位時繞了一圈，沒有看到人啊！」

    林朵兒當然知道田美珍說的都是假的，但還是配合著詫異道，以此來降低田美珍的防範。

    「那肯定是你沒看仔細，小區里樹木也多，哪個岔路口隨便往樹後面一站不就避開了你們的視線。」

    「您說的對，要不我們趕緊下去找人吧，免得她老人家在外面吹涼風吹久了，生病了可不好了。」

    林朵兒說著就要往大門口衝去。

    「等一下！」

    趁她們交談之際，走進房間簡單查看一番過後，出聲制止了林朵兒。

    「怎麼啦？」

    林朵兒茫然的看看出聲的警察，又看看田美珍，不解的問道。

    「你的外婆壓根就不在樓下，應該是被人從房間帶走的吧？」

    警察說著，銳利的目光再次掃到田美珍的臉上，看得她冷汗直冒。

    經過他的勘察，房間內雖然雜亂無章，但有些痕跡還是很明顯，就比如床頭的抓痕，還有那耷拉一半在地的被子。

    怎麼看怎麼像有暴力事件發生的現場，而散落滿地的書本，則更像是人為掩蓋事實用的道具。

    「怎麼會呢？她就是下樓了。」

    田美珍別過頭，不去看警察的目光，依舊死鴨子嘴硬的否認道。

    「好，那我們一起下樓去找找看，如果找不到人，我們將會以包庇罪犯、虐待老人的名義起訴你。」

    警察再次拿出自己的記錄本，用嘴咬開筆帽，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媽，奶奶到底在哪？您趕緊說實話啊。」

    熟悉田美珍的林勝怎麼看不出她的慌張，立馬出聲勸說道。

    不停絞著手指，眼神飄忽不定的田美珍，對上林勝關切的眼神後，稍稍穩住了心神，輕聲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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