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些雜談所說，在術祖開戰之時，四國有踏虛之人七十餘人與外來踏虛者上百聯合，與無雙君子二人在死海大戰，最後以天下踏虛之人潰敗作為結局，之後術祖便開始讓所有虛境強迫歸元，所有踏虛之人都不願意，四散逃離，術祖便派部下征伐天下，這個天下可不止是四國，還包括海外，用書上的話形容就是征伐之期大地之上無寧日。

    而這座赤石古城便一處抵抗術祖的大本營，這裡的人已經放棄了反抗術祖，而是轉而向另一個方向研究，他們想創造另外一個世界，從而躲開術祖這個災星。

    刑塔之內關押的都是術祖的戰將，術祖一人無敵於天下，但他分身乏術，很難做到鎮壓天下，為此術祖創造了八大虛將，在八大虛將的帶領下征伐天下，這座赤石古城裡便有一名虛將，在他們看來任何慘無人道的研究在術祖一方身上都不算過分。

    這下確實讓楚冬有些懵了，因為他現在也分不清兩方到底誰有問題了，在百斷山之內，山心明顯被那些人說成了卑鄙小人，術祖是那個為天下蒼生慷慨赴死之人，可現在到這一看，術祖反倒像是個瘋子。

    排除所有主觀描述，只把事實簡單歸納出來便是術祖第一個找到了虛境的路，創造了這個世界第一個虛痕，也就是虛，虛境也因此命名，這之後虛境之路被推廣，開始有更多的人進入虛境，這些人被稱為踏虛之人，踏虛飛升可稱神。

    在那之後虛痕越來越多，強大虛痕擁有理智，可以約束其他沒有理智的虛痕，雙方還算和平，但虛痕越來越多，管理難度加大，術祖認為這個世界最終會毀在虛痕手上，所以他提出了歸元法，讓踏虛之人消失，一切因為他而誕生的虛痕也會歸於虛無。

    這個階段應該是術道最繁盛的時期，楚冬感覺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太短，應該得持續了近千年，不然不能積累了破百的踏虛之人。

    這之後便是術祖提出歸元，全世界都開始反對術祖，術祖不接受反對悍然與全天下開戰，在死海之上約戰所有踏虛之人，最後術祖大勝，開始反攻，強迫所有踏虛之人歸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時的術道過於繁榮，術祖也不可能秒殺一切，只能逐步清理，這段清洗期肯定是曠日持久的。

    於是術祖發展部下，向海外進攻，他要的是天下歸元而不是僅僅一塊大陸的歸元。

    而這座赤石古城便是在這段清洗期建起來的，隱蔽是第一要務，在這裡有踏虛之人和反對術祖暴行之人聚集，他們共同囚禁術祖的部下並且開展研究，嘗試走另外一條路解決問題。

    不夾雜任何感情的來評判，術祖的行為對於虛境之上是殘忍的暴行，對於虛境之下則是聖人之舉，也正是因此對術祖的評價天下必定會兩極分化，普通人認為術祖這是在救他們，不受控制的虛痕越來越多，普通人苦不堪言，聽聞此事必定對術祖推崇備至。

    但對於那些已經踏虛，或者追求力量未來必定踏虛之人這是一種枷鎖，是一種暴政。

    楚冬不了解當時的情況無法做評判，虛痕對世界的危害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失控概率到底多大，這需要做詳細的風險評估，是不是有其他解決辦法，術祖是不是有其他難言之隱，這些楚冬都不清楚。

    但從一個正常理智的角度來考慮，犧牲一部分人成全另一部分人它本身就存在問題，術祖有沒有思考過其他解決辦法？倘若世界真會因為虛痕而毀滅，那術祖與天下踏虛之人決戰，這難道不是加速死亡？畢竟瘋狂使用虛境的力量便會誕生虛痕，死海一戰又誕生了何等恐怖的虛痕？

    楚冬搖了搖頭，不管怎麼分析他還是下不了定論，山心和術祖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人，性格如何，真實目的如何，他都不知道。

    看完這些他走到方信然身邊嘆了口氣，「確實都是一些閒書，也怪不得不被重視。魂淵之下與普通黑潮相比如何，你覺得我能下去嗎？」

    方信然搖了搖頭，「不好說，魂淵之下與普通黑潮相比傷害要更大，內氣是抵擋不住，之所以要宗師才能下去，是因為宗師內氣能讓他們多活一會，可就算是宗師入了魂淵也撐不過半個時辰。」

    「帶我去看看吧。」

    楚冬不想讓方信然看出自己知道了什麼，估計方家那個瘋掉的老祖宗也是因為看懂了這些才瘋的，所以他才轉移話題要去看看魂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