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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本以為自己要灌下一肚子茶水,才能等來解時雨,可解時雨來的很快。讀字閣 m.duzige.com
見到解時雨,他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富貴吉祥。」
第二眼,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一隻鷹隼。
黑眼睛被睫毛遮擋,並沒有從眼睛裡射出鷹隼一類的目光,但是李旭發現她一進門,就叨住了自己。
他立刻站起來,和解時雨說明來意。
兩張狀子,一張是西街解家,狀告解時雨不孝,父母在而別籍異財,供養有缺,請判歸還異財,奉養父母,由父母安排婚嫁。
另一張是米婆子,狀告解時雨無德,誘拐自家侄兒為奴,藏匿府中,請京府衙門搜查陸府,由米婆子進行辨認。
這是一場策劃周全的狀告。
解時雨所有可指摘之處,全都被一網打盡。
這是解臣和鎮國公夫人聯手之作。
李旭問解時雨:「解姑娘,你可有話要說?」
解時雨態度十分良好,拒不認罪。
異財沒有,她回京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家裡辦了喪事,無處可去,借住在陸大人閒置的府邸。
不孝更是沒有,她在族譜上是被除了名的死人一個,想孝都沒地方孝。
至於米婆子所說的誘拐孩童,李旭大可請她前來,一同搜查。
李旭當即將米婆子傳來,和推官一起搜查這巨大的宅邸。
一搜李旭才發現,這宅子除了解時雨所住的那一小處院落,和前院待客之處,其他地方都是草木凋零,滿目灰塵,不管是哪一個先進去,都會蒙上一臉的蜘蛛網。
大宅院中,數不盡的花園假山,也全都荒廢著。
李推官將臉上糊著的蜘蛛絲抹下來,碰了碰李旭:「這異財一條,確實是冤枉,看來陸大人除了這座宅子,旁的也沒有,這晚上就是說鬧鬼,我也信。」
李旭笑道:「那是。」
米婆子要找的人,也絕不可能藏在這些地方,地上積攢的這些灰塵,只要踩過腳印,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末了,他們一無所獲,回到前廳。
米婆子還是不依不饒,解時雨也不願意背這個誘拐的惡名,讓李旭做個見證,將新買的奴僕全都驅散了。
奴僕們瞬間痛失飯碗。
他們和米婆子一起從陸宅滾了出去,帶著多出來的一個月工錢,以及滿腔的怒火,將米婆子也揍了一頓。
李旭領著其他人告辭,莊景又多停留了片刻,聲情並茂的將自己滿腹心事傾訴給了解時雨。
文花枝如何不好,他在家中日子如何煎熬,對解時雨又是如何的喜愛,他越說越流暢,一點磕巴都沒有。
他邊說邊留意解時雨的神情,可解時雨沒有神情。
解時雨低垂著眼帘,嘴角含著笑,聽過之後,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莊景。
這拒絕,真是沒留一絲餘地。
她說陸卿雲活著,她嫁陸卿雲,陸卿雲死了,她守寡,退一萬步說,她不守寡了,那也不會給莊景做妾。
莊景失魂落魄的出了巨門巷。
從荒漠回到京城之後,他心裡就憋著一股氣,這股氣不知從何而來。
也許是嫉妒,也許是單相思,也許是文花枝像藤蔓一樣纏住了他。
總之亂七八糟的裹成一團,成了一個大氣泡。
現在這個大氣泡,「噗」的一下就被解時雨戳破了。
頂著雨,騎在馬上,他兩眼發指,想哭。
哭又哭不出來,因為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他同時還覺得委屈,覺得解時雨拒絕了他,欺負了他。
他不能善罷甘休。
思來想去,其實全是他一廂情願,自己演了一場大戲,沒人看,也無人參演。
若是此時有人看到他,必定會覺得他有點發瘋。
莊景一走,沒了外人,解時雨就顯露出另外一幅模樣。
少女的那一部分蟄伏下去,她的瞳孔更加黑暗,讓她比平常更冷靜,更冷酷。
「吳影,去聯絡南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