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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景目光灼灼,看著小鶴磕磕巴巴說話,又用餘光看向解時雨。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他能分辨出來這主僕兩人並沒有來得及串供,丫鬟說的話真的不能再真,去專諸巷買紙筆也是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太過正常,以至於他心裡生出了更多的疑慮。
看起來是劉媽媽在專諸巷撞破了人和事,才惹來這一場禍事,可是這些人為什麼捨棄最簡單的殺人滅口,而選擇了這一套漫長而複雜的懲罰?
他隱隱覺得這事情下面還有被隱藏起來的真相,而這真相就隱藏在解時雨平靜的表情下。
看向解時雨,他準備打破她的平靜:「你不怕嗎?」
解時雨似乎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自己,愣愣的答話:「怕。」
莊景笑道:「是嗎?看來你雖是個姑娘,倒是頗有大將之風,喜怒不形於色。」
解時雨依舊是愣愣的:「多謝大人誇讚。」
她那模樣,是個嚇壞了的模樣,以至於分不清莊景是真的在讚揚她還是在探她的話。
莊景一無所獲,恨不能去剖開劉媽媽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專諸巷看到了什麼。
可惜劉媽媽雖然沒死,卻也沒辦法回答他的任何疑問了。
在這裡耽擱也毫無用處,莊景帶著馬軍司的人馬離開,臨走前又用餘光看了解時雨一眼。
朦朧的燈光在她身上凝結成一層殼,除了低眉斂目的端莊,其餘情緒什麼都看不到。
他在心裡笑了一聲,心想自己這是找到了新的獵物。
解時雨看著人群退去,自然而然的起身告辭,回到自己冷冷清清的屋子裡。
屋子雖然冷清黑暗,卻正好可以撫慰她沸騰的血液。
這個莊景笑眯眯的,兩隻眼睛卻像豺狼一樣,什麼都騙不過他。
不過很顯然,陸卿雲比他要更高一籌,整個軍馬司都沒能抓到他的一點把柄。
她想劉媽媽已經成了個廢人,無需再管,眼下唯一要管的,就只剩下文定侯府了。
至於莊景如何去查專諸巷的案子,和一個深閨中的姑娘又有什麼干係。
小鶴點亮燈火,忽然「呀」了一聲:「姑娘...... 您看,這是哪裡來的?」
解時雨回頭一看,書桌上面壓著一枚銅錢,上面還帶著泥土。
她喝一口冷茶:「沒事,你去睡吧,是我放的。」
小鶴猶豫片刻,還是出去帶上了門。
這枚銅錢並不是解時雨放的,而是解時雨埋的。
在專諸巷,她從小鶴身上拿走三枚銅錢,就埋在後窗的大樟樹下,此時卻被人翻了出來,直接擺放在了書桌上。
她將銅錢攥在手心裡,狠狠打了個寒顫。
是陸卿雲的人。
這人處理了劉媽媽,沒有離開,而是一直潛伏在她這冷宮一般的西院裡,伺機而動。
他和他的人,都沒有將莊景放在眼裡。
方才,若是她多說半個字......
她按下心中冷意,又想這枚銅錢放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
來的人明明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可是為什麼還要留下這枚銅錢?
她想這大約是放心的意思。
將這枚銅錢洗淨收好,吹滅燈火,她安安心心睡覺,將這剩下的夜晚過完。
然而從屋子裡出去的小鶴卻是徹夜難眠。
屋子裡那枚銅錢是她的,可她的銅錢不是讓劫匪給搜颳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姑娘的書房裡。
她希望是劫匪捲土重來的意思,可是看自家姑娘的模樣,並不是。
倒好像他們是一夥的,這一枚銅錢是個暗號一樣。
那劉媽媽的死,豈不是也和姑娘有關嗎?
今天的事本來就奇怪的很,劉媽媽恨不得和她們西院劃出一條長長的界限,可是今天偏偏和她們一起去了專諸巷。
專諸巷她去了這麼多次,都太太平平,可就是今天遇到了劫匪。
她的腦子並不靈光,翻來覆去的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起身去看看解時雨睡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