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之臣 第177章 這是為了滅口?
「當時大夫怎麼說的?」梁鳳問。
凌淵凝眉:「太醫說只是輕微撞擊。」
「輕微撞擊?」梁鳳尾音揚起來,「現如今在下徒手都可以摸到將軍枕頭異常,怎麼可能會是輕微撞擊?
「敢問侯爺,還有——霍爺,沈將軍素日可曾時常頭疼?而且還時常眩暈,哪怕不是因為勞累或者外傷也會無故發作?」
霍溶看了眼四下眾人,先邁步進屋。
凌淵與梁鳳稍頓,隨後也都走了進來。
屋裡只有他們仨以及躺在床上的長纓,霍溶才說道:「她不止會頭疼會眩暈,她還失憶了。
「三年前的冬月,也就是她受傷那段時間的記憶不見了,她只模糊記得自己在反覆發熱以及養病。
「你仔細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不對?」
他聲音緩慢又沉重,梁鳳聞言,立時便在床邊彎了腰。
凌淵很快明白霍溶意思,之前對長纓所陳述的話他們雖然相信,但除去佃戶不對勁之外,仍然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持。
而眼下樑鳳的話無疑替她作了鐵證,當年她的傷不是摔傷的,更不是白來的,而的確是有人蓄意擊傷她!
但這麼明顯的症狀,太醫不可能看不出來,當年又怎麼會只跟凌家說是輕微撞傷呢?
是梁鳳在撒謊,還是太醫在撒謊?
但蜀中梁家那是有口皆碑的神醫世家,他有什麼理由撒這種謊騙人?
況且,如今回想起來,她當時的模樣也並不像是輕微撞傷。難道是太醫一邊替她醫治,一邊卻隱瞞了實情?
「其餘倒沒什麼異常。但受擊的這片區域是直達經脈之處,西洋人說是腦部之根本,這處受損,重則喪命,輕則則有程度不等的後遺症狀。將軍失去了一段記憶,不像是意外所致。」梁鳳褪下薄絲手套說。
轉而他又道:「如果是蓄意,那後來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情麼?」
「沒有。」凌淵神色凝重,「她好了之後,關於她受傷這件事,就再也沒有談得上異常發生。」
他很納悶霍溶居然跟梁家的人有往來,但眼下這不是重點。很顯然梁鳳已經知道長纓與他的關係,對此他無須多做隱瞞。
「那就怪了,」梁鳳思索,「這若不是蓄意,很難會剛好傷在這裡,難道對方只是為了消除她的記憶?
「可如果是消除記憶,從這力道拿捏得這麼好來看,他要取命也易如反掌。
「如果他讓將軍失憶是害怕她醒來透露什麼,他豈不是直接殺人滅口更為妥當?」
霍溶與凌淵聞言皆往他看來。
梁鳳道:「將軍當年遇過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的意思是,兇手有足夠的條件殺人,但他沒殺。」
屋裡陷入一陣靜默。
兇手是蓄意傷害,這是肯定的了,從佃戶說謊也可以得到證明。
但梁鳳說的也的確是很值得深究的問題。
至今為止也沒有獲得兇手的任何線索來看,當時就是把長纓殺了,也神不知鬼不覺。
更甚至可以說,就算查得到霍溶頭上也查不到她的下落。
那兇手究竟又何必多此一舉,還留下她性命在世?
再者,梁鳳既不會說謊,那就是太醫撒謊,太醫又為什麼要撒謊?
「當年給她看病的太醫是誰?」霍溶問。
凌淵略想,神色忽變:「是左青然。他已經死了,前年得暴疾死的。」
在場人又是一愕。
這麼巧,唯一可能的知情人,或者說嫌疑人,居然死了?
幾個人都同時想到了什麼,又都同時沉默起來。
太醫是宮裡的,左青然說謊,必定是受了此人指使而為之。
但能指使得動太醫瞞騙凌家的人又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太子?」不明狀況的梁鳳試著提了提。
霍溶與凌淵同時看過來,隨後又相互凝眉對視了一眼。
根據目前證據所指,仿佛也只有楊際符合條件。
但當年兇手攔截長纓導致的最直接的後果是錢家沒能避過那場浩劫,錢家當年也不過是詹事府里一個官員,楊際作為東宮裡的「君」,若要對付一個屬臣,實在用不著如此迂迴。
更何況那時他還打著要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