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蘭沒吃到肉自然不甘心，在姜奶奶旁邊拱火。

    「弟妹，不是我當嫂子的說你。」

    「老話說的好，百善孝為先，你們吃肉連肉湯都不給老人喝，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姜春雨望著大伯母眼珠子都快掉在豬肉上，還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還真是大伯母心思，是個人皆知。

    「瞧大伯母這話說的，大堂哥吃了那麼多次雞蛋也沒說給奶吃一次，這別說天打雷劈了，下十八層地獄都有可能。」

    王翠蘭怒瞪，「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去。」

    姜春雨手指划過豬肉油膩的肥膘。

    「我拿回來的肉，我就願意說。」

    她轉過頭跟秦彩鳳討論，「媽這肉咱們晚上做紅燒肉吧，最好都做了，家裡人都多久沒見過葷腥了。」

    見秦彩鳳猶豫不決，姜春雨直接使出殺手鐧。

    「爸和大哥在肉聯廠乾的都是辛苦活，二哥和小妹學習費腦子，咱倆這上一天班也累，就補一補嘛。」

    姜春雨的原則是，幹啥都不能虧待自己。

    反正她不攢錢不借錢，該吃吃該喝喝，有錢就該早買早享受，晚買享折扣。

    「還有這個紅布料，給曉慧做件衣服。」

    秦彩鳳看女兒安排的明明白白，倒也不好說拒絕的話了。

    東西都是閨女帶回來的，也沒吃獨食。

    她這人就有一點好，聽勸。

    姜奶奶和王翠蘭都傻眼了，這鮮紅的布料，她們結婚都沒穿過。

    布票難得，這一捆布料，錢和布票缺一不可。

    誰家裡面有礦才能這麼敗家買東西。

    王翠蘭忍不住勸道，「春雨你還小，不會過日子，咋能這麼敗家呢。」

    姜春雨冷笑，「大伯母放心，我就是敗家也沒敗你家。」

    她嘆了一口氣，「奶，你可真不容易，把大伯養這麼大，結果大伯太不孝，你竟然連個肉都吃不上。」

    姜奶奶連呸三聲，「小王蛋，你爸還是我兒子呢，我也沒吃上個肉。」

    姜春雨大大方方承認，「我爸確實不行，畢竟大伯這個榜樣沒做好。」

    姜奶奶懶得磨嘰，說話沒有用，那就只能上手搶了。

    姜春雨早有防備，說話時就擋在豬肉身前，姜奶奶手腳一動，她的手快速捉住姜奶奶手腕。

    忽然間，室內傳來殺豬般的吼叫聲，「啊—」

    姜奶奶五官皺皺巴巴擰在一起，身體和腦袋同一側詭異傾斜。

    她手腕傳來鑽心疼痛，只能齜牙咧嘴的大叫，「姜，姜春雨，松，鬆開。」

    王翠蘭心下著急，原地跺著腳，忙聲大呼小叫。

    「媽啊，你沒事吧，二房怎麼能這麼對你，太不要臉了，你快鬆開我媽。」

    姜春雨似笑非笑望著王翠蘭，毫不留情戳穿她。

    「大伯母可真會幹嚎，你這麼心疼奶，你來換她？」

    王翠蘭一噎，怨毒瞪了姜春雨一眼。

    這死丫頭心眼壞透了，她看起來像個傻子麼？

    就沖老太太疼的大叫，指不定相小丫頭下手多狠。

    「媽，不是我不換你，我，我是想叫人來幫忙，不能任由二房這麼猖狂，你等著，我這就去。」

    王翠蘭說完就跑了出去。

    姜春雨手順勢鬆開，「奶你看大伯母，都不忍心來換你，自己跑了。」

    姜奶奶甩了甩手腕，通紅的大印子，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小癟犢子，你還打人？」

    姜春雨眼神飄向姜奶奶另一隻完好的手腕，「奶，用不用我幫您對稱一下？」

    「滾犢子，你給老娘等著。」

    姜奶奶依依不捨望著五花肉，那模樣好似骨肉分離一樣難受難分。

    可她也知道，現在就她一人，很難從二房手中把豬肉搶過來。

    她一出門就看見王翠蘭對大雜院的鄰居們訴苦。

    姜奶奶瞪了王翠蘭一眼，沒好氣怒吼，「滾進來。」

    不管大房是多麼鬧心，姜春雨倒是挺開心，這一招震懾應該有點用，至少能安心燉個肉。

    姜春雨除了會燉藥膳和簡單的水煮蛋，白水麵條，其他啥也不會。

    秦彩鳳做飯手藝一向是能吃就行。

    倆人大眼瞪小眼盯著五花肉，誰也不會做。

    「媽，不然我指揮，你來做？」

    秦彩鳳蠢蠢欲動抬起手又放下，「可拉倒吧，這麼好的肉，沒做好白瞎了。」

    「這是幹啥呢？哎喲我的天，上哪弄的這麼大塊肉？這幾點去搶的啊？咱家有那麼多肉票？」

    姜建民看見這麼大塊肉都傻了，原來胡同裡面大娘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家真能吃肉了。

    秦彩鳳了解大兒子，看著五大三粗，熟悉的人都知道，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