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擋在陸林琳身前，臉龐緊繃，眼睛死死地盯著張晴，認真地說道。

    「進門這麼久，我終於入了您的眼，是我的榮幸。」

    這話落入眾耳中，不免增添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蔡文克己守禮，她的神情略顯疲憊，眼神堅定卻若隱若現地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

    「夫人，我是您家孩子的同學，也是被霸凌的受害人，至於林琳，此事與她無關。」

    「您一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林琳，我覺得這不公平。」

    張晴眉頭高高挑起，身體微微後仰，用一種平淡至極的語氣發問。

    「你說，這件事和陸林琳無關？」

    蔡文用力點了點頭。

    張晴凝視著蔡文，眼底閃過精光，隨後道貌岸然的說道。

    「是嗎，可我不信。」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便擊潰了蔡文鼓起的勇氣。

    蔡文張了張口，卻又沉默了下來。

    是啊。

    以她的身份，不管說些什麼，恐怕都沒人相信。

    陸林琳看向挺身而出擋在她身前的蔡文，心頭一軟。

    蔡文可能不知道，或許是她太過緊張，導致她的四肢都在不自覺地輕微抖動。

    顯然，她並不適應這個場合。

    這時，陸林琳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她的眼底泛出了笑意。

    張晴並沒有在意瞬間低落的蔡文，她看向周海，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師，你覺得呢？」

    而收到張晴暗示的周海走到屋子中央，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要我說呀，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在場的三位沒有一個清白的，誰也別說誰，你們都有問題，無非就是問題的大與小。」

    聽著周海的話，陸林琳表情一沉，諷刺一笑。

    她抬手搭在蔡文的肩上，將她擁入懷中，面露不悅，把心底的不爽全都寫在了臉上。

    周海嘴巴不停，仍在繼續。

    「首先劃分責任，白同學你講講事情經過，我看看到底是誰更占理。」

    白娉湘心裡轉了幾百個彎，理由一條條地被推翻，心中的天平逐漸傾斜到張晴這邊。

    她微微皺起眉頭，將不耐表達的恰到好處，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就是蔡文同學和我發生了一些小爭執。」

    「僅此而已。」

    「至於陸琳琳，我根本沒有和她接觸過。」

    「誰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周海拍了下巴掌，小眼一眯，看向陸林琳。

    「原來如此，此事根本與陸同學無關。」

    「陸同學，一大清早你是不是上我這來沒事找事？」

    白娉湘順勢接話。

    「怎麼？」

    「莫非，陸同學說她被我霸凌了？」

    兩人一唱一和，就要拍板定論。

    陸林琳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飽含期待地看向眾人。

    「說得很好。」

    「我希望稍後你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暢所欲言。」

    話音剛落。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道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小妹，我來了。」

    陸君照的到來徹底了打破這個鬧劇的平靜。

    他看到張晴的時候，眼神如同黝黑的潭水，划過陣陣暗涌。

    臉上掛上笑容，可笑意不及眼底，語氣稍冷。

    「母親，您為什麼在這裡？」

    張晴看到陸君照的一瞬間，眉頭緊皺，低頭躲避他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也沒聽葉歡說老二會過來。

    早知道老二過來，那她肯定不來。

    張晴被點名，只好梗著脖子，嘴硬道。

    「怎麼？」

    「你這個當哥的能來，我這個當媽的就不能來嗎？」

    陸君照掃過眾人，他的聲音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