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何渡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何處是歸途
是寧姑姑的話點醒了司馬澄。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為人處世之道,司馬澄和悕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若說是上天的眷顧,才讓他在落水之後,成為了一國王爺的養子,那成為了皇帝的貼身侍衛,成為悕雪的下屬,便而不是朋友或是兄弟。
在不知不覺中,為了遵從璟王爺的那句「照顧好她「,司馬澄覺得自己已經和悕雪走得太近了,或許正是因為靠得太近,才會產生那些莫須有得想法吧。
對司馬澄來說,不會再有比這個,更具說服力的說法,想到這裡,司馬澄也終於釋懷,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目光卻又冷淡了一分。
所以,在姜公公來找他,讓他把悕雪帶回東宮時,他也沒有拒絕。
向往常一樣,司馬澄氣定神閒地來到了御房,御房看門的小太監已經認識他了,雖說司馬澄是王爺之子,但在宮裡他也只是高階侍衛,他和小太監點頭示意,便直接進去了。
本就身體不適,晚膳之後,悕雪坐在御房,沒有翻幾頁,卻已經好幾次差點遇上周公,就連司馬澄進來也沒發現。
「陛下。「
睏倦之際,悕雪聽到了一個的聲音,她微微抬眸,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她從下往上,黑色的鞋靴,黑色的外袍,銀絲雲紋的腰帶,精瘦的身形……
悕雪打了個哈欠,目光在到達那人臉上的時候停了下來,她微微蹙眉,放下本,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這人是誰,為什麼和司馬澄長得這麼想。
風寒的餘熱還未完全褪去,在黃暖暖的燭火映襯下,悕雪的臉就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香甜欲滴待人採擷。
但司馬澄並未被眼前之景而有所動容,他見悕雪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略顯無奈,而後又說了一聲:
「陛下,屬下送您回宮。」
悕雪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又陌生,屬於的是說話的句式,在她身邊,稱自己為「屬下」的只有一人,而陌生的是說話的語氣,疏離且不帶任何情感。
最終,悕雪費力地抬起眼,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
悕雪看了司馬澄足足有五秒種,確認就算司馬澄之後,她不由第吞了口唾沫,心裡戰鼓擂擂。
他這麼會在這裡!
司馬澄從悕雪臉上讀到了她的情緒,疑惑到驚訝,最好竟然還有些害怕,悕雪再害怕他嗎?司馬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悕雪瞬間睡意全無,一時說不出話來,最後吞吞吐吐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你……怎麼會在這裡……」
悕雪盡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話中卻不自覺地帶著顫抖,司馬澄聽聞不禁輕蹙起眉頭,多看了悕雪幾眼。
悕雪被司馬澄看得渾身不自在,此刻她身體已經牢牢貼著椅背,退到不能再退了。
「屬下來送您回宮。」司馬澄又重複了一次。
「回宮?」悕雪愣了一下,「好,好,好,回宮!」
悕雪立刻起身,此刻,御房只有他們兩人,她想躲也躲不掉,和司馬澄共處一室,悕雪覺得難受到無法呼吸,至少現在還不行,前一刻還賴在御房的不肯走的悕雪,現在只想快點「逃回「東宮。
悕雪正要將放好,才發現,案上已經被她堆滿了各種摺子、本,雜亂無章,她一時無從下手。
司馬澄見悕雪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也注意到了案的情況,悕雪感受到了司馬澄的目光,不禁覺得羞愧難當,就好像慌慌張張地,
悕雪想馬上把本整理好,也不知怎麼的
越心急就越慌張,悕雪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筆架,結果就「啪「的一聲,御筆散落一地,其中有一隻,」咕嚕咕嚕「,滾到了司馬澄腳邊才停了下來。
司馬澄瞥眼,看了悕雪一下,然後緩緩地俯下身子,撿起那支御筆,又走到其他地方,正要去撿起其他的御筆,悕雪收拾好了自己腳邊的,也趕忙跑過去,但刻意都是找離司馬澄遠遠的地方。
最後只剩下一支筆,悕雪不想和司馬澄靠得那麼近,快語說了一句:
「吾來吧。」然後快速彎腰,撿起來後就馬上轉身回到了案,只留個司馬澄一個背影。
司馬澄緩步走到案邊,悕雪看到司馬澄過來了,趕緊一個閃身,繞到了案的另一側,始終都和司馬澄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些事,陛下無需親歷親為,讓下人們去整理就好。」看著悕雪手手忙腳亂的樣子,司馬澄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司馬澄將手上的御筆重新放好,以往,悕雪自己看過的卷、摺子都是她自己整理,而且做的也不比小太監們做得差。
但今日,司馬澄覺得悕雪有點奇怪,不僅毫無章法,而且似乎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司馬澄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悕雪說:
「你不要過了,吾馬上就好。」
額間滲出細細的汗珠,臉色愈發蒼白,因為風寒而產生的紅熱也愈發明顯。
司馬澄雖然覺得悕雪是在逞強,但他也出言勸過,悕雪堅持,他便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候。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御房的大門,悕雪忙活的時候,司馬澄讓小太監準備了轎子,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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