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實際的情況，遠遠超出了龍大膽的想像。這幾個病人，很快就出現了不同原因的病情加重。

    就連原本幾個狀態稍微好一點的病患，在幾個小時之後，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加重。龍大膽無奈之下只能給他們停止用藥，但停止用藥之後，病情也沒有明顯的恢復。

    這就說明，他們病情加重的原因和用藥無關。也就是說，藥物對他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蔣進九再次找到了龍大膽，「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想想辦法。」

    「你有什麼想法？」龍大膽問道。

    「恐怕還得，從追查過敏源入手。查清這些人，在發病之前到底接觸過什麼。」蔣進九表情嚴肅的道。

    龍大膽回答道，「這一點我也早就想過了，整整一個上午我一直在詢問這些病人，幫他們詳細做了記錄。他們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比如住在同一個地方，或者接觸過什麼相同的物質，這些都沒有共同點。所以很難查出過敏源是什麼？但我懷疑這些過敏源，肯定和易術理事會技術部所研發的那些藥物有關，但我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接觸到這些藥物的。」

    「這件事確實古怪，我從醫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蔣進九低聲道。

    「現在，你還想讓我把這些病人送到其他醫院嗎？」龍大膽問道。

    「如果是之前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把這些人送到其他的醫院裡面，等於就是讓他們在等死。我想還是留下比較妥當，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儘早想到辦法。幾個情況比較嚴重的病人，可能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蔣進九低聲道。

    「可是到底有什麼辦法呢？」龍大膽雙眉緊皺，「這些病人各有各的情況，而且各不相同，但表現出來的過敏症狀卻是類似的。實在是聞所未聞。」

    「肯定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忽略掉的。」蔣進九回答道，「既然有症狀，就說明他們處於不正常的狀態。按照《黃帝內經》的觀點，我們所言的健康人，其實只能算是常人。而一個真正健康的人應該符合以下三個條件：合天時，處天地之和，從八風之理，法於陰陽，和於術數；合人事，適嗜欲於世俗之間，無意嗔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養腎惜精，志閒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勞而不倦，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

    「一陰一陽之謂道，偏陰偏陽之謂疾。生理功能的衰敗，身體開始出現各種疾病，中醫將此歸結為陰陽失衡。所以他們肯定有不正常的地方，但脈象所顯示的只是他們各自陰陽失衡的狀態，而沒有顯示出他們這種過敏反應的狀態。」龍大膽微微一驚。「你說的是這個意思麼？」

    「有點像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術醫脈診都測不出來。那麼西醫方面的各種檢查估計也不會查出什麼異常，所以技術部的人也束手無策。」蔣進九點頭道。

    龍大膽頓時驚悟，「我明白了，脈診不行，望診觀氣，觀的也是外在的氣。要想明白他們的問題所在，必須用氣診之術。」

    「氣診，祝由術。」蔣進九點頭道。

    「不光是這樣，祝由術只能看個大概，但我們需要一個完健康的樣本進行詳細對照。」龍大膽低聲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蔣進九問道。

    「去老宅，我很快就會回來。」龍大膽回答道。他一個人從診所出來，直奔自己的住處，在家裡翻出了那個一直藏著的經絡青銅人。他把這個經絡青銅人拿在手裡，低聲道，「歷代祖師保佑。能不能成，就看這一次了。」說完他拿出了針，以周天針法和導引術的順序將這個經絡青銅人渾身扎了一個遍。

    古人說：有氣有色則永發不休，無氣無色則即發即敗；有色無氣始不發，有氣無色終究榮。因為，氣與色不同，色屬虛，氣屬實；氣從骨上來，色從肉中現；氣乃本質，色為形式。所以醫術者有望氣而診的說法，實際上這才是真正的望診之術。

    龍大膽之前那些只是用術力感應患者體內的經絡氣機，最多只是一種變相的經絡脈診，而不是真正望診。因為望診，望的是氣。但是，氣之本體，無色無味，無影無形，或如游龍，或如飛鴻，周流不息，變化不止，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