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決意示好
更新:06-06 14:04 作者:七尺書生 分類:仙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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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給柳尋衣反應的機會,洵溱已邁步朝遠處走去。
「這……」
洵溱深夜出現已令柳尋衣感到意外,此時她只留下三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毫無交代地負氣而走,更是令柳尋衣茫然無措,糊塗更甚。
「柳尋衣,你以為洵溱閒來無事,三更半夜跑到這裡和你鬥嘴?」阿保魯見不得洵溱受委屈,忍不住開口斥責,「她得知你前半夜去過別院,猜想你一定有要緊事,因此不顧我的勸阻,執意深夜出來找你,生怕耽誤什麼大事,甚至埋怨我剛剛不該擋你的駕。」
「什麼?」柳尋衣暗吃一驚,似又將信將疑,「你的意思,洵溱深夜前來……是為了我?」
「不是為你,難道是為我?」阿保魯沒好氣地回答,「我勸她有事明天再議,可她說你柳尋衣是西律武宗的副宗主,現下又是多事之秋,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阿保魯,你在磨蹭什麼?」
阿保魯話音未落,洵溱的催促聲已然自黑暗中傳來。
「想必……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的誤會人家了。」唐阿富湊到柳尋衣身前,別有深意地低聲提醒,「洵溱才智過人,西律武宗又與你有著密不可分的牽連,如今你剛剛死裡逃生,根基未穩,亟需此女助你一臂之力,以應對錯綜複雜的江湖局勢。我意……我意擇日不如撞日,你大可藉此機會與她解開誤會,消除隔閡。她剛剛有句話說得極對,你們現在同坐一條船,不能一直心懷敵意。殊知,你二人僵持不下,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聞言,柳尋衣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猶豫。
「男子漢大丈夫,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何必踟躕?」唐阿富正色道,「且不論洵溱初心如何,但見她所作所為,確實幫你渡過無數難關。你即使不與她同心同德,至少也應相敬如賓,而不應處處針對。」
「唐兄所言甚是,有些事……是我矯情了。」
言罷,柳尋衣在唐阿富的眼神慫恿下,摒棄心中糾結,從而將心一橫,快步朝洵溱走去。
「柳尋衣,你……」
「欸!」
未等阿保魯追上去一問究竟,唐阿富已搶先一步橫身攔住他的去路。
「有些事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旁人不宜插手。」唐阿富目不斜視地盯著面露慍怒的阿保魯,淡淡地說道,「不用擔心,柳尋衣不會傷害洵溱一根頭髮。更何況,這裡是丹楓園,如果柳尋衣真想對洵溱不利,縱然有十個你……恐怕也保她不住。」
「無論這裡是什麼地方,洵溱都不容有失!」阿保魯冷冷地盯著雲淡風輕的唐阿富,言辭毫不客氣,「好狗不擋路,而且也不關你的事!」
「柳尋衣的事就是我的事。」面對凶神惡煞,氣勢逼人的阿保魯,唐阿富渾然無懼,甚至連眼皮都未眨一下,「我知你性烈如火,但我並非你的敵人,你也不必對我咬牙切齒。洵溱剛剛說過『大家同坐一條船』,我想你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亂上添亂,橫生枝節。」
「姓唐的,你……」
「剛才洵溱說柳尋衣因為兒女情長一連心軟了兩次,實則不然。」唐阿富擺手示意阿保魯不必激動,不急不緩地說道,「準確地說,是柳尋衣一連心軟了三次。」
「什麼意思?」阿保魯似乎被唐阿富的故作神秘吊起胃口,狐疑道,「還有一次是為誰?」
「就是你口口聲聲不容有失的……洵溱。而且,柳尋衣對她心軟不止一次。試想,如果柳尋衣鐵石心腸,憑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早已和西律武宗劃清界限,免得授人以柄,受你們所累。如果柳尋衣不講感情,前半夜就不會被你三言兩語擋回去,管她洵溱疲憊與否、傷勢如何,勢必不達目的不罷休。」
「可是……」
「甚至連他去追洵溱,也並非全因我的慫恿,而是他自己恰有此意,不過是借我之口替自己找個台階罷了。」唐阿富諱莫如深地說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柳尋衣和洵溱之間有一道心結,此結不解,猜忌只會越來越深。」
阿保魯輕蔑一笑:「柳尋衣再厲害也不過是江湖一梟雄,是靠父輩蒙蔭才能勉強苟全性命,他豈能與洵溱相提並論?說到底,他二人本就不是同道中人,解不解又有何妨?」
「雖不同道,現下卻是同路,至少也是同行。」唐阿富微微聳肩,對阿保魯的傲慢不以為意,「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替少秦王著想。如若不然,受盡委屈的洵溱又豈會一忍再忍,甚至說什麼『不能掉以輕心』?連她都怠慢不得柳尋衣,你又豈敢輕視?」
「哎呦!」似乎是被唐阿富的理由說服,又似乎是被「少秦王」的名頭震住,阿保魯不再執拗,反而後退一步,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筆直如槍的唐阿富,調侃道,「江湖中凶名赫赫的無情劍客,一向眼高於天,目中無人,什麼時候淪為柳尋衣的近身?莫不是絕情谷主下令,令你搖身一變從她的『弟子』成為她兒子的『家臣』?」
「閣下慎言!」唐阿富眼神一寒,殺機乍現,「我和柳尋衣,可以任你胡猜亂想。但絕情谷主,不容任何人肆意編排。」
阿保魯冷哼一聲,不怒反笑:「你以為我會忌憚絕情谷主?」
「我也不會忌憚少秦王,更不在乎柳尋衣和少秦王撕破臉。」
「你……」
被唐阿富一言穿心,直切要害,饒是阿保魯心有不忿,嘴上卻不敢再亂說半句。萬一真的惹惱唐阿富,二人廝殺起來,生死輸贏是小,若因此破壞柳尋衣和洵溱的關係,從而擾亂少秦王的大計,縱使阿保魯死上一千次,恐怕也罪過難消。
畢竟,蕭芷柔不僅是唐阿富的師父,更是柳尋衣的親娘。徒弟尚且尊師,兒子又豈能不護母?阿保魯再莽撞,也萬萬不敢碰蕭芷柔這道底線。更何況,他剛剛只是為逞口舌之快,並非存心找茬。
唐阿富與阿保魯話不投機,為免矛盾激化,索性誰也不再多言。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