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翼弦回去的時候，整棟別墅都沒有亮起任何的燈光。

    他摸黑走到臥室，輕手輕腳地坐到了英子菁的身邊。

    她背對著他，裹著被子，一動不動。

    時翼弦輕輕俯身，伸手將她臉上的髮絲拂去。

    他想吻一下她的臉頰。

    然而嘴唇還沒有碰到她，子菁突然發出聲音：「你去哪兒了？」

    時翼弦……不要太驚悚了。

    但他只是滯了滯，便自若地答道：「我在樓下房間睡覺，有些睡不著，想過來看一下你。」

    子菁伸手，打開了床頭柜上的燈。

    她裹著被子坐起來，緩緩地打量了時翼弦一眼，才說道：「嗯，你在自己家裡睡覺都穿戴得這麼整齊。」

    時翼弦：「……」

    「你沒有去找趙齊安吧？」見時翼弦不答話，她又問道。

    時翼弦嘴角牽了牽，是一個戲謔的笑：「怎麼，擔心我鬧出人命？」

    「誰擔心你了。」子菁看著一邊，「我是不想你犯個罪，我還要耽個名聲。」

    時翼弦故意轉移話題，他邪肆地笑著，趨身上前：「我就算今晚上犯罪，也絕對不會鬧出人命的。」

    他說著，便按住了子菁的肩膀，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

    他對子菁眨眼：「我要是今晚上讓你肚子裡有了小生命，我一定讓他平安落地。」

    「說什麼話。」子菁忍不住推開時翼弦。

    她這才明白他剛剛說的犯罪和鬧人命是什麼意思。

    真是的，這樣的詞語到他嘴裡，都能拐出這麼不正經的涵義。

    「不說了，睡覺吧。」時翼弦斜靠在床頭，看著子菁，「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嗯……」莫名的，子菁竟然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戾氣和威脅感。

    之前，時翼弦拿著刀要去砍趙齊安的時候，他讓她覺得那麼可怕。

    可是這她才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翼弦就又變得溫潤謙和了。

    但是……她睡夢是隱隱聽到了樓下開門關門的聲音的。

    難道這是她的幻覺？

    她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

    身邊的時翼弦，看起來毫無倦意。

    「你還不去睡？」

    她問。

    時翼弦又是朝她微微傾身：「這是我的臥室，你讓我去哪裡睡。」

    「那好，你睡。」子菁馬上掀開被子，「我回家。」

    然而時翼弦一把將她重新按回了被窩裡，他順勢把她壓得死死地。

    「英子菁。」他看著一臉驚色的她。

    「什麼？」儘管隔著被子，但子菁似乎很感覺到他火熱的軀體。

    「考慮好了嗎？」

    「考慮什麼？」他突然這樣問，子菁是一頭霧水。

    「做我女朋友的事。」時翼弦直白地說道，「趙齊安的性命還握在你的手裡。」

    子菁不知道時翼弦這樣的話到底只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她頓時有片刻的沉默。

    「我現在……」她過了好久，才回答時翼弦，「我現在心裡很亂……不知道為什麼，你在這種時候問我這樣的問題……要我做這樣的選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心裡真實的感覺是什麼，我很怕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

    時翼弦的手抄到了被窩裡，環住了英子菁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