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一時沒有說什麼話。

    時翼弦醒來卻還要裝睡的原因，其實就是這個。

    他知道馬上這個應急程序就要啟動，而集團里有些礙手礙腳的傢伙……也是時候該清理了。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時夫人和程鴻羽。

    時翼弦告訴了子菁，時夫人和程鴻羽，手裡分別握有集團10左右的股權。

    如果他們聯手的話，也算是不小的占有額了。

    一直以來，時家總共占有了荷系80的股權，這使得荷系一個不折不扣的家族企業。

    老爺去世後，老太太一個人曾經占有40的股權，而時翼弦的父親則占有20，時夫人和時翼弦，分別占有了10。

    等到時翼弦的父親去世，手裡的股權拆分，時夫人分到了10，頓時就有了20。

    而剩下的10，由老太太和時翼弦平分。

    時翼弦的股權升為15，老太太則有了45。

    按道理說，老太太應該是荷系的第一大股東，也是最後話語權的一個人。

    但偏偏老太太是一個對經商和權力都沒什麼興趣的人。

    那時候時翼弦太小，無法繼承集團。

    所以尋找新任掌舵手的職責就落在了時夫人手裡。

    時夫人也沒費什麼心思，她把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一同找了過來，想讓他們幫忙料理荷系。

    然而程家本身也有自己的家業要管理。

    程家大哥當初的意見是，外聘一個專業人才來進行管理。

    老三，也就是程鴻羽的父親，卻認為「肥水不流外人田」，要讓外人拿這份千萬年薪，不如自家的人幹了。

    恰好他也閒慣了。

    於是便自告奮勇來過來幫忙。

    在時翼弦父親亡故到他重新執掌荷系的許多年間，程鴻羽父親，便一直是荷系的掌舵手。

    對於他在職期間的表現。

    時翼弦用了四個字來形容：烏煙瘴氣。

    時夫人其實也是個沒什麼商業頭腦的人，她雖然掛著副總裁的頭銜，但實際上每天幹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打扮自己，享受生活。

    時翼弦說他年少時曾經去過時夫人的辦公室，觀摩過她的工作狀況。

    時夫人從早上就開始接收從巴黎發來的時裝快訊，然後便找著她的閨蜜團，幫她選衣服。

    時翼弦說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時夫人又不出去約會也不考慮再嫁，成天打扮得個花枝招展，給誰看呢？

    但是她就是樂得如此膚淺。

    時夫人還愛乾的一件事，就是猜忌集團里的高層。

    她特別喜歡解讀高層的一舉一動，然後從被害妄想症的角度出發，將對方理解為有異心。

    她和她的親信最熱衷於討論高層們子虛烏有的吃裡扒外行為。

    大概是覺得時翼弦不會有什麼想法，她基本無視他的存在，從不在意當著他的面和別人討論。當她神采飛揚口氣篤定地認為對方又勾結了小團體，要從背後「搞垮」她的時候。

    時翼弦真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母親，是人生最悲哀也最丟臉的一件事。

    她幹過一件讓高層集體出走的事。

    公開要在高層電腦上安裝監控軟體，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時翼弦想過要阻止她，但為了繼續保持毫無存在感，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時夫人干下這件荒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