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一筆閣 www.yibige.com」我一開口便發覺了自己的聲音是哽咽的，「對不起，對不起……」

    聲音越來越不成語調，眼淚順著眼眶流出，滾落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喃喃自語只是胡言，亦或者只是在不住地道歉。

    「好了。」秦以律突然手臂一展將我拉入懷裡，另一隻手輕撫我的後背，「乖，不哭了。」

    「帶我走……」我啜泣著緊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哪裡都好……」

    哪裡都好，只要暫時遠離這裡就好。

    「好。走。我帶你走。」秦以律輕輕拍打著我的背，柔聲哄著，「不哭了，我們先離開這兒。等會兒人多起來就不好離開了。」

    「嗯。」我點點頭，見秦以律伸手又撫上了我的臉頰。

    他的手指微動，拇指掃去了我臉上的淚水，一手攬著我的肩膀向教學樓走去，一路來到了音樂社。

    打開門，是一片黑暗，秦以律將我帶進去後把門關上。

    頓時，我被一片黑暗籠罩。

    但此時我卻沒有了往日的害怕，腦海里全是陸北諾陪著俞梳走出校門的那一幕。

    在我的腦子裡，循環播放。

    眼淚再度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雖然這句話有點土，但是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好看，嗯，我的小璃兒怎樣都好看。」陸北諾笑了笑，繼續說道，「小璃兒，我——愛你。」】

    【「小璃兒乖，我等會兒就來找你。」】

    【「小璃兒……」】

    「乖。」

    秦以律在我的耳邊溫聲哄著，我感到他將我抱在了懷中，手還在輕輕拍撫著我的後背：「想哭就哭吧。」

    一聽他這話，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落下。

    為什麼……會哭成這樣啊……

    是我太嬌氣了嗎？怎麼會感覺這麼委屈啊……

    很捨不得……

    很不甘心……

    明明前幾個小時還那樣美好，怎麼到了現在卻突然像是跌落谷底一般？

    我用力擦去眼淚，咬著唇：「我沒事。」

    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強行壓下心頭的雜亂，伸手拍了拍秦以律的背：「沒事了，謝謝你。」

    「和我還客氣什麼？」他笑著問道，將我放開，伸手將什麼東西按在了我的眼睛上，「擦擦吧，我過會兒開燈。」

    我突然意識到，秦以律不開燈其實是為了讓我看上去不那麼狼狽，而黑暗給人帶來的也並不只有恐懼。

    那份安全感，那份放肆的心，那份深度委屈，那份黑暗，只能在黑夜裡悄然無聲地瘋長。

    我似乎忽然明白過來了為什麼秦以律喜歡一個人待在黑暗中。

    因為已經依戀上了這份固定不變的安全感，而光明中已經無人再值得嚮往。

    胡亂擦了眼淚，平靜下來後仍是有點不適宜黑暗，我輕咳幾聲：「開燈吧。」

    他伸手擋在了我的眼前，隨後燈啪噠一聲被打開。

    燈光透過他的指縫隱隱約約照射到我的眼睛裡，很溫暖。

    「你眼睛先閉著，別急著睜開，不然會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