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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場景是朦朧的，天空黑壓壓的，人影重疊模糊，看不清面容……

    小孩子稚嫩的聲音清晰的傳來：「打她！她爸爸是殺人犯，她長大以後肯定也是殺人犯！」

    「踢她肚子！」

    「踹腦袋！這個殺人犯！」

    「阿榮哥哥，打死她！」

    「阿榮哥哥，她流好多血，是不是要死了？我們把她埋了吧……」

    「好痛……好痛。」

    白楚墨睜開眼睛，急忙問：「怎麼了？哪裡痛？」

    打開車燈，看見她皺眉喃喃的樣子，想必是做惡夢了：「小雨，醒醒，我們馬上就到了。」

    她猛然睜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頭，並沒有疼痛感，是夢……

    是真實發生之後，纏了她許久的噩夢……

    *

    這件事之後，白楚墨就越是不敢問她關於以前的事了，想自己去查也不知從何查起，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基本都換了，裡面的孩子更是走了一批又一批，知情的人恐怕是沒有了。

    不過不重要了，她不想提及的過去他自然不會去掀開她的傷口。

    好在這次對她的影響並不大，睡了一覺之後她就和往常一樣了。

    早上送她到學校，中午再忙也要推掉工作去學校陪她吃飯。

    她還是一個人在二樓吃飯，看見白楚墨進來的時候，已不再是以往的害怕拘謹了，而是熟絡的口吻問：「你怎麼來了？」

    白楚墨一邊脫下風衣，一邊走到她對面坐下：「來蹭飯吃。」

    「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吃飯？」

    「一個人吃多無聊？」他的口氣好像是說他想找個人一起吃飯，其實是想陪著她吃，他能看出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她面上其實是欣喜的。

    也許自己現在在她心裡比不上顧景恆，但也僅次於顧景恆。

    「那你想吃什麼？我今天早上取錢了。」

    「我還沒用過女孩子的錢，這第一次就給你了。」

    夜雨跟著顧景恆之後就沒為錢操過心，也大方，說請就請。

    飯桌上白楚墨心情尚好，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夜雨卻在一點點改變，一開始見他就跑，現在卻能自然的和他搭話。

    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化，至少脾氣變好了，在她面前不自覺的就溫柔起來，可能是受她的影響，她說話一直溫溫和和，他說得太嚴肅了就好像破壞了氣氛似的。

    夜雨突然想起一件事，抬起頭準備問他，就撞見他直勾勾的目光，白楚墨沒閃躲，反倒是她臉紅了。

    臉紅的樣子讓人更心動，白楚墨伸手碰了一下她滾燙的臉，害得她直躲，心跳一下子就紊亂了，要問的話也哽在喉嚨。

    白楚墨明知故問：「怎麼了？很熱嗎？臉那麼紅。」

    她視線游離，吞吞吐吐的說：「你……你別看著我……」

    「你好看啊。」

    白楚墨直白的讚美讓她越發不好意思，顧叔從來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認識白楚墨之後，這種奇怪的感覺總是會出現，心跳也變得奇怪……

    她不知道白楚墨的這種行為被稱之為[調][戲]。

    為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只好又埋頭吃飯，他卻連飯都不讓她好好吃，她都夾到筷子的上的一塊排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雙細長的筷子伸過來，下一秒自己筷子上的排骨就到了他嘴裡。

    夜雨只好放下筷子，想就這麼離開，但自己的東西卻在他那裡。

    扭捏半晌才鼓起勇氣開口：「……我的手機呢？」

    白楚墨裝作不知道：「你的手機怎麼來問我？」

    其實昨天晚上顧景恆就打了倆電話過來，都被他掛了，然後就關了機。

    「昨天明明給你了！」

    「是嗎？」

    「還給我。」

    「那手機又不好看，我給你重新買一個。」昨晚上他翻了一遍，裡面全是顧景恆和她的點點滴滴，看得他一晚上都酸溜溜的。

    「我不要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