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黎拉攏包鏈的動作頓了頓。

    她轉過頭問傅司：「你舅舅真是財務部部長？」

    傅司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

    「上周去行政樓辦事，有聽其她女生提及。」唐黎說著一停頓，隨後又開口：「他們說是你在校長室吹牛，其實我也不信，如果你舅舅真是財長，你該去首影，而不是來我們這種學校。」

    「誰吹牛了！」傅司最討厭別人質疑自己，當即反駁：「我舅舅就是宋柏彥，他上星期還為了我的事來過學校。」

    「這話沒有信服力。」唐黎道。

    說著，沖傅司勾了勾中指。

    等他貼耳過來，唐黎小聲告訴他：「其實我爸爸是國會議員。」

    吳雪涵已經湊過來：「那我爸爸可不可以是總統？」

    某大熊孩感覺自己遭到了群嘲。

    這些無知的人類！

    「宋柏彥宋財長就是我舅舅，你們愛信不信！」

    「噢。」吳雪涵回到自己座椅上。

    傅司：「……」

    唐黎也轉回身，靠著椅背查看手機消息，顯然不打算再和他繼續瞎掰。

    從小到大，出身第一次被質疑。

    自尊心受到強烈打擊，傅司伸出手，扯著唐黎的馬尾控訴：「我這人不屑於撒謊，但是你們的態度，是對我人格的羞辱，尊嚴的踐踏！」

    從他手裡把自己的頭髮拯救出來，唐黎開口：「那你證明給我們看。」

    「……證明什麼？」

    「證明你舅舅是宋柏彥。」

    唐黎稍停頓，又道：「當然，你不想證明也沒關係。」

    傅司問：「要怎麼證明。」

    「把你的手機給我。」唐黎伸手。

    「要手機幹嘛？」

    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拿出手機遞過去。

    唐黎接過手機翻到通訊錄，然後不停往下翻，在「j」標識的那欄，她看見季銘的名字，直接略過，最後手指停在「舅舅」這個聯繫人上。

    點開，除了座機號，還有手機號。

    唐黎的視線盯著那11位阿拉伯數字。

    「這是我舅的私人號碼。」傅司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知道的人不多，平日裡，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我都聯繫他身邊的老季。」

    關閉通訊錄，唐黎把手機還給他：「姑且相信你。」

    「什麼叫『姑且』。」大熊孩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他用手指飛快戳了戳屏幕，又把手機湊到唐黎面前：「睜大眼看清楚，我舅的照片，在他私人宅邸拍的！」

    照片裡，宋柏彥席地坐在榻榻米上。

    他的跟前是一個棋盤。

    國旗象棋的棋子，擺得零零散散。

    身後的窗簾散落半拉開著，夕陽透過窗戶泄進來。

    宋柏彥穿著菸灰色襯衫，袖管習慣性挽起，領口解開兩顆紐扣，黑色西褲和暗色棉襪，都是沉悶的色系，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古板，反而有種從容不迫的氣度。

    而他對面，趴著一條鐵包金色的藏獒。

    這樣的畫面靜謐而閒適，又透著幾分禪意。

    隨後，唐黎從照片上挪開視線：「偷拍的照片不作數。」

    「……」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