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涵來了興致：「是個老頭？」

    唐黎想起宋柏彥拿著毛巾被她反駁得失笑的那幕，透出幾分無奈，雖然很淡，卻在她腦海里烙下深刻的印跡。

    第一次有人，不會因為她的身世而輕視她。

    ……至少沒把輕視放在明面上。

    吳雪涵突然悄咪咪地說：「阿黎，其實那個歌劇你可以去演。」

    「……」唐黎。

    「真的，你試鏡應璇兒演得那麼成功，演歌劇肯定沒問題。」說著，吳雪涵的聲量又弱下去：「雖然我知道，余穗還沒撈出來，我們不該落井下石，但是，機會人人平等嘛，你說是不是？」

    唐黎合上課本：「選擇權不在我這兒，老師心裡應該有了人選。」

    翌日，唐黎說的話就一語成讖（che）。

    負責歌劇編排的老師指定蔣伊寧接替余穗出演赫米婭。

    余穗昨晚就被家人帶出警局。

    一大早回到學校，得知自己的歌劇角色被撤，狠狠撕了床頭的歌劇台詞本，不顧蔣伊寧的阻攔，直接衝去棲山的宿舍找唐黎算賬！

    這個點，唐黎正和吳雪涵在吃早餐。

    余穗進來後，一把掀翻唐黎跟前的粥碗。

    吳雪涵被嚇得手足無措。

    余穗氣得兩眼發紅，手指著唐黎咬牙切齒：「唐黎你怎麼不去死！污衊我網上造謠，趁機搶我的角色，你以為你能得逞？演不了應璇兒，你就眼紅我的赫米婭，我告訴你！別說演赫米婭，就是演乞丐，你都不夠格！」

    被濺一身稀飯，唐黎卻未惱羞成怒。

    等余穗罵完，唐黎點頭：「你說得沒錯，所以你看，這個角色也沒落到我手上。」

    蔣伊寧拉著余穗勸道：「穗穗我們先回去，別在這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看到蔣伊寧想要把人拉走，唐黎莞爾，朝盛怒中的余穗道：「你說我污衊你，我搬來棲山，碰不到你的手機電腦，怎麼找得到機會下手？」

    余穗聞言愣了一愣。

    唐黎又把目光投向蔣伊寧：「伊寧你平時和余穗形影不離，她的東西偶爾也讓你保管，這幾天，你看到我拿她的手機了嗎？」

    蔣伊寧面露遲疑：「這個……我也沒注意。」

    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最容易給人埋下懷疑的種子。

    她說完，又轉頭去拉余穗的手臂：「穗穗，這裡面也許有誤會，唐黎就算再喜歡表演，我相信她都不會做出陷害自己同學的事。」

    「你是不會做，但她卻不一定！」余穗指著唐黎，怒笑：「像她這種活在社會底層的窮人，做夢都想往上爬，什麼骯髒的手段不會，平日裡裝得跟蟑螂一樣畏畏縮縮，實際上，心思比誰都歹毒！」

    一旁的吳雪涵忍不住開口：「余穗，阿黎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給我滾開！」余穗扯起桌邊的課本，重重甩在吳雪涵身上：「鄉巴佬，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吳雪涵被打，小臂瞬間紅起一塊。

    唐黎拉過她的手看了看，確定吳雪涵沒事，忽然望著蔣伊寧輕笑：「你說要替我教訓某個蠢貨，可沒說事成之後，還得帶她來遛一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