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祭 第五十八章 騎士與槍
夜幕下的東赤口市,婈彩站立在摩天樓頂的邊緣,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著遠方的宏大的建築——市立博物館。她的雙瞳閃耀著翠綠色的熒光,通過這個魔法,她便可以看到常人無法見到的博物館周邊的情況。
現在的博物館被一個巨大的碗狀結界籠罩在其中。這個結界和其它的結界有著一個原理上的明顯不同:無法認識到結界存在的一般人可以自由往來,而可以察覺到結界的魔術師卻被完全阻擋在了外面。
所以,婈彩即便明確地知道夜衣被封印在博物館內的某個地方,在三天左右的時間裡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一直矗立在這裡時刻觀察結界的狀態。
她甘於如此,並不是因為對於夜衣的感情歸於了平淡。相反,她對於夜衣的擔心還在與日俱增著,情緒一直處在怒濤狂瀾的狀態。
只不過,她和三天前的自己相比已經冷靜了許多。魔術師與魔術師的爭鬥中最重要的就是情報,若是真的想要救出夜衣當下首要做的正是時刻關注事態的變化,搜集一切有用的情報,尋找可乘之機。
「嗯?」
就在此時,婈彩有所察覺,抬頭望向了夜空的某處,在那裡成群結隊的她的使魔——「幻蝶」正在朝著這裡飛來。
很快,這些順手的工具便環繞在了婈彩的身邊,一隻只地融入了她的體內,把結界每個部位的觀測結果以感覺的形式傳遞給了她。
亞當·伊斯坎達爾是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的。無論有什麼目的,無論要做些什麼,全都只有他一個人。自然,在博物館外設下結界也是如此。這裡正是婈彩三天來所關注的突破口。
布置一個如此碩大的結界所要用到的術式肯定相當繁複、數量眾多,就算亞當·伊斯坎達爾是靠獨自一人行使儀式型魔法而馳名的人物,婈彩也要賭他肯定會出現失誤的可能性。所以,連續三天從早到晚,她不間斷地用使魔探索了結界的每一個地方尋找著破綻。而今晚,終於是得到了按捺不住喜悅的結果。
隨即,婈彩縱身一躍高高跳離了腳下的大樓,同時放出了新的使魔。她在「夜光蝶」的襯托下自高空滑行而過,墜落向另一棟矮一些的高樓,腳尖在天頂上一點,身形片刻不做停留地再度飛起。如此這般,她在一棟棟大樓間跳躍穿行,飛快地朝著東赤口市的某處前進。
婈彩的目的地正是緒野的大宅,而此刻宅邸的女主人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中一如既往地處理著事務。
原本她是第一個發現夜衣古怪舉動並急忙通知婈彩的人,但在夜衣被抓住的現在卻似乎完全事不關己一般,一臉平淡地專注於手頭的工作。
忙完一件又一件,直到陽台的窗簾被風微微吹動,婈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為止。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其實夜衣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
「事到如今,焦急、擔心又有什麼用?」緒野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坐直身子說道,「保持冷靜才能作出最佳的判斷,我以為你已經明白這一點了才對。」
「就算理智能保持,感情也無法抑制。我和你不一樣。吶,我說緒野你就沒有除了『正確』以外的東西嗎?」
聞言緒野沉寂了一刻,緩慢地合上眼,又緩慢地睜開。
「如果你指『撥動心弦的存在』的話……沒有,今後也不會有!……比起在這裡探討我這個人,還是說正事吧……結果怎麼樣?」
「你知道我在調查嗎!」
「當然,這裡可是我們廖家管理的城市,而且現在的你無論是誰都能簡單發現,『神隱幻蝶』的名號在哭泣呢。」
「無所謂……結界東南角有一處細微的薄弱部分,如果能動些手腳的話,雖然無法讓整個結界崩潰,但大概可以暫時打開一個缺口。只是,我沒有這個能力……」
「憐子呢?她的話那種結界應該能輕鬆破壞吧。」
如果真的能讓憐子出手的話,婈彩又何必跑來這裡。於是,她搖了搖頭,語氣頗為遺憾地說道:「不行。你也應該明白的,憐子有義務避免和梵蒂岡的直接衝突。所以,除了你以外我沒有能拜託的人。」
「果然這樣啊。」
「這你也料到了?」
「啊,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吧。只是,身為廖家長女的我也無法輕舉妄動。我們廖家說到底不過是『地主』而已,以梵蒂岡為對手的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