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神？是至人類自我意識誕生之日起就一直存在了的問題，因為我們連什麼是人都還沒徹底搞清楚。這個世界裡也有神論，而且不同於地球，地球人只能自創象徵，而這裡就有一個實實在在的象徵——通天塔。

    地球的通天塔、巴別塔，都是人造的建築、神話，而這裡的「通天塔」確實是實實在在在人類存在之前就存在了的實物。虞遊子看過的有限幾本書上，都有提到通天塔，這個世界的文化深深烙印著它，處處洋溢著高塔信仰、崇拜。

    人們相信最終的真理就通天塔之頂，尤其是作為這個世界知識分子的代表們，魔法師都喜歡建造高聳入雲的法師塔，他們相信這樣可以更接近真理，無論是出於信仰還是觀測事實，似乎高塔確實有一些依據。

    地球上的科學家們也在攀登著高塔，只不過沒有實物讓他們去真的爬罷了，但尋求真理的渴望的確是相同的，那是一座無形的高塔。

    馬車雖然有減震裝置但依然有些顛簸，車上的三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窗外路燈往後飛馳著，夜已深不見行人，路邊的房屋裡都黑漆漆得沉寂，屋想必都已進入了夢鄉。

    由於卡克拉爾城是內地得不能再內地，首都就在臨近郡的內地大城，虞遊子沒有見到任何城牆，只是感覺房屋越來越稀疏，街道越來越少，到最後入目的就是一片荒野了，才突然意識到卡克拉爾城沒有城牆。

    想來在最初的卡克拉爾城堡之後，防禦性質越來越弱，圍繞著城堡漸漸發展擴張起來的城市自然沒有修建城牆的必要了。

    不像是位於封印點外圍的木里木城、灰岩鎮，雖然都是商業型市鎮，卻都有城牆、城防炮保護，冒險者也十分多。畢竟封印附近還是有很多各種具有攻擊性的小型、中型生物聚落的，村莊經常會到城裡僱傭冒險者去處理這些生物，而嚴重威脅到村莊生存的則會出動城衛進行清理。

    這些事情仙若菈都不太清楚，虞遊子是緹莉莉空降那天跟莎普安閒聊時知道的，他們這群流浪兒號稱熟悉整個森林不是吹的，不但可以採到各種森林土產，還可以在酒館、飯店、旅店門口販賣生物聚落情報給冒險者們。

    只不過情報這一行不但流浪兒群體間競爭激烈，而且大價值目標往往就是有大危險的中型生物聚落，對於流浪兒有致命危險，這些地方的情報都是冒險者們自己之間互相販賣……

    虞遊子正望著窗外，感慨沒有去見識見識本世界新手村外供冒險者們升級刷經驗的「小怪」們，仙若菈拍了拍他胳膊道：「我想了半天，總覺得你給出的那個『魔力』跑到一個人身上的說法實在彆扭得很。」

    普魯恩斯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想法，這時聽見仙若菈開口，於是也把注意力放了過來。

    虞遊子先肯定了仙若菈的說法，道：「確實彆扭，其實我是在將『回到過去』這個魔法、技術、設備類比到瞬間移動上。」

    「啊，我在課本上看到過『時間回溯』猜想，說是根據通天塔第六十六層的現象得出來的……」

    普魯恩斯：「讓故事重現，其實有人還來問過我的看法，畢竟我的場景描述可以重現歷史事件……那次我可是交換到不少還故事呢。」

    虞遊子：「我已經去過兩個宇宙，我都不認為它們具有實現時空回溯的時空結構——如果能回到過去，那麼我就能把一個光子無限送回去去強化它自己，最後將得到一個比它所在的宇宙總質能整體還要大的能量，乃至無窮，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認為瞬間移動不可能，因為根據它的定義，它是在讓一處的質能憑空消失，然後另一處又憑空產生，在一個常規尺度上看似守恆了，但在整體上無論宏觀還是微觀都出現了解釋困難，所以……哎呀，是不是我又在說外星話了弄得大家都聽不懂了？」

    仙若菈：「總之就是你認為無限制的瞬間移動是不可能存在的就是了吧？時間回溯，也就是回到過去也不可能？你這人可真掃興啊！」

    虞遊子意猶未盡：「我一直都想吐槽看的那幾本書上的一些說法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普魯恩斯：「我越來越確定找你來可以讓那位滿意了，真是萬年來難得的幸事啊，你絕對是我見過的眾多異世界生物中最特別的一個。」

    「對了，我說了這麼多都了，也該換我問一個問題了吧。」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