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設計到公司未來業務合作走向的事情，毫無疑問是公司的隱秘，本不應該在這種場合突然被問出，所以被問到的公司員工毫無準備，甚至他都不知道有這回事，畢竟戴文瓘也只是在會議上做出一個態度。

    所以問題來了，連公司中層員工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外部的媒體人員是怎麼知道的，還直接在採訪中問了出來。

    不過青魚公司請來的發布員確實對得起自己的工資，他既沒有完全否定這個消息，也沒有直接肯定這個消息，而是用了一堆外交辭令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然後表示採訪時間已經結束。

    這次的採訪算是這麼過去了，可這件事情引起的風波卻沒法這麼容易結束，很快論壇上就有了這樣的帖子。

    大意是回顧了當年騰龍公司對戴文瓘的知遇之恩，以及如今青魚公司的紅紅火火，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青魚公司上了道就像踹走自己的引路人，當真是一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並且話里話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把當年戴文瓘他爹的事故給舊事重提，表示如果沒有騰龍公司的慧眼識珠，戴文瓘可能已經無法承擔債務而墮入深淵云云。

    當戴文瓘得知這個消息以及後續發展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直接氣炸了，也就是這幾年當老闆養成的城府，才沒有在公司里當場發作。

    這件事情都不用去多想就可以知道，肯定是開會的那些人泄密，而也不用去過多的尋找，有一個人直接映入了戴文瓘的眼帘——蕭寒。

    確實來說在青魚公司內部，和騰龍公司關係最密切的就是蕭寒，而他也是最有可能泄密的人選。

    並且這事情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迅速發酵，要說沒有黑手在背後推動，真的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回到個人私密的房間後，戴文瓘許久未見的將「太極」給召喚出來，這個「來自未來的人工AI」，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太極！給我查清楚這事情的真相！如果沒法用正常手段查到的話，可以用任何手段，只要不被留下是我的證據就夠了！」

    戴文瓘呼喚的時候鍾善澤有在，雖然他沒第一時間關注，但等網上那些帖子出現以後，他就在那樂呵呵的吃瓜看戲。

    而鍾善澤知道戴文瓘這話說得極重，什麼叫「不留下是我的證據」，意思是可以有多粗暴就多粗暴，哪怕是個人都能猜到是誰，只要不至於被送上法庭，那麼在虛擬世界中上什麼手段都行。

    此時的鐘善澤已經不需要親自去做這種事情了，自從受邀者的虛擬世界大成以後，憑藉自身的特殊，他已經超然於普通黑客水平之外。

    因此他才不會像過去那樣，戴文瓘一聲令下自己就去跑腿，而是先派出製作出來的病毒，讓他們作為自己的延伸去辦事，當然他還是要在幕後把控全局的。

    鍾善澤也知道最先被鎖定的目標是誰，因此兵分兩路一路去查水軍的ip，另一路則利用以前留下的暗門，輕車熟路的便闖進蕭寒個人CR當中開始搜索。

    戴文瓘神情煩躁的坐在個人書中當中，可惜外界並沒有下雨，也不是什麼陰雲密布的天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晴天，絲毫不映襯他此刻的心情。

    水軍ip那邊查詢的速度要慢一些，雖然他們那些手段攔不住鍾善澤，但破解起來總是需要時間，這點反而不如駕輕熟路的蕭寒那裡。

    而就在查蕭寒這邊的時候，鍾善澤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看了幾眼後他的嘴角緩緩揚起，對這次事件有了更多的了解，只是並沒有去通知戴文瓘，因為這件事雖說有點關聯，但也並沒太深關聯。

    有鍾善澤這個世界最頂級的黑客出手，僅僅在一個多小時以後，這次事件的各種線索已經逐漸被匯聚起來。

    首先是水軍那裡，通過逆向尋找IP可以查閱到，確實是與騰龍公司有關的勢力出面僱傭了他們，只是具體僱傭方沒法在一個小時內查出。

    以戴文瓘的智慧很難從現有信息中察覺真相，但鍾善澤已經可以確定，起碼直接執行方不是蕭家，反而還是公司內與蕭家敵對的派系。

    雖說自從金明朗放羊不管事後，蕭家在騰龍公司內部可以說是權勢滔天，但並沒有達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否則也不會被迫放棄對潛龍獎的掌控，而這次出面攪動局勢的人，就鍾善澤判斷是蕭家的敵對勢力。

    其次是蕭寒個人CR那邊的勘查，戴文瓘同樣沒能從過於繁瑣的信息中察覺到真相，但鍾善澤已經可以確定直接泄密者——是蕭寒的妻子。

    又過了約莫十分鐘左右，正當戴文瓘對這些信息有所眉目的時候，他所處房間的門鈴卻響了，一個意外來客到了門口——蕭寒。

    戴文瓘已經在腦海中演練過很多次，當自己見到蕭寒以後會有什麼決斷，但可惜比起對方而言，戴文瓘還是太過稚嫩。

    「這是離婚書，」蕭寒見到戴文瓘的第一句話，就成功先聲奪人的把對方給震驚住了，一瞬之間不知道蕭寒在說什麼。

    「此前事情的起因，是我妻子多嘴所導致的，對此我只能說並非出於我的本意，但確實是因為我的疏忽所導致，對此我必須向你道歉，」說罷朝戴文瓘深深的鞠了一躬。

    蕭寒這一套組合拳確實厲害，直接把心中滿是怒氣的戴文瓘也卸了大半怒火，使得兩人可以暫時坐下來談一談。

    「唉，沒什麼瓜可以吃了，」鍾善澤心中這麼遺憾的想著，然後將對現實世界大半的注意力給收回來，把心思投入此前的那個發現中——是答應呢還是沉默呢？

    一年多前執行「投石問路」計劃的時候，戴文瓘與當局有一個默契的約定，當局會幫助青魚公司解決不必要的輿論風波。

    什麼意思？如果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