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興起的恐懼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像退潮的海水般慢慢從戴文瓘身軀內消散，留給戴文瓘的只剩下隱隱作痛的頭部。

    這主要戴文瓘接受了過多的「記憶」，「記憶」來自於鍾善澤剔除掉自己私人回憶以後，將原世界的知識大批量的傳送過去的結果，戴文瓘因為脆弱的大腦難以支撐，居然直接倒在草地上。

    戴文瓘頭部的陣痛約過了十分鐘才慢慢消失，他開始梳理大腦內新增的記憶，不到幾秒內就罵了出來：

    「為什麼這些知識都只到21世紀初？你不是來自未來的智能程序嗎？我要這些知識有什麼用啊！很多是連我都知道已經落伍的東西！」

    「顯然不同時空中某些參數出現變化，導致『基礎大腦開發劑』出現錯誤，請服用者向科學院提交記錄。」

    戴文瓘聽到這話自閉的更嚴重，難不成自己這次罪白挨了？還有這破程序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動不動就讓他跨越時空去幹啥幹啥。

    大量的記憶衝擊的戴文瓘腦袋炸裂，但瀏覽之後他發現即便是21世紀初的知識也並非一無是處，其中還有不少好東西。

    比如這些記憶真的是來自平行世界，雖然歷史脈絡大體相似，但從小說到歌曲到電影到遊戲等等，全都是這個世界沒有的。

    這讓戴文瓘的臉上掛滿了驚喜，只是因為疼痛還存在的影響而有點扭曲，但不妨礙他開始YY未來：「我也能做文抄公了！我要成為世界文化巨匠！我要、」

    話未落地他那難聽的鴨嗓門就戛然而止，面容重新變成可以去出殯的臉，因為戴文瓘發現了要命的玩意，看這變臉鍾善澤能樂一天。

    「程序，程序，特麼這些記憶怎麼全都只有幾分鐘的梗概，還不確定是否記得準確啊？」

    「說明記憶的主人屬於正常人類，對記憶擁有正常的水平，而沒有患上健忘症或超憶症這些疾病。」

    這段話把戴文瓘憋得不輕：「我是想讓你回答這個的嗎！你這、你這、你這特麼就等於是把一座金山放在我面前，卻只給我幾片金屑，不地道啊！」

    巧了，一個月前我也想這麼問候主神。

    想起把文學作品都剔除了卻沒能精準回憶，鍾善澤著就各種憋屈，但還是找到了廢物利用的方法：

    當初自己完整的看過主神給的列表，通過猛鬼的特性，可以看著列表上的作品名字多少回憶起一些東西，勉強算是廢物利用，但還是很憋屈。

    現在這份憋屈被甩給戴文瓘，不再是只有鍾善澤一個憋屈了，而憋紅了臉的戴文瓘緊緊捏著CR手環，不知道是想砸了還是幹啥。

    不管戴文瓘想做什麼，接下來是鍾善澤時間，鬼傀歌的效力已經開始發作，鍾善澤假扮成戴文瓘的思想開始映入對方大腦內進行影響。

    事已至此再怎麼罵也沒用了，認識到戴文瓘艱難的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到旁邊依靠著樹身，用手輕柔太陽穴以緩解自己的疼痛：「腦子裡一堆模糊的記憶，真是日了鬼了這有什麼用啊！」

    這話聽得鍾善澤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了，自從成為猛鬼後他就對「日鬼」這個詞產生了pstd，奈何鬼傀歌只能影響而不能完全操控戴文瓘的思維。

    「如果要是完整的劇本，那我可以當個文抄公做個編輯，或者去闖蕩歌壇啥的，可就現在這點模糊的記憶有什麼用啊」

    這時候戴文瓘突然想到，有一種行業不需要完全記清這些知識，那就是遊戲業，自己只要寫個策劃案再找人幫忙敲一下程序就可以不，或許都不用找人幫忙，戴文瓘低著頭看向CR手環，心在怦怦直跳。

    「那個程序啊，一直這麼叫你也比較生分，要不給你取個暱稱怎麼樣？」

    通過察覺到戴文瓘混亂無序的潛意識，鍾善澤面色不善的發現，這位機主打算取個「海拉」「兔兔」之類偏女性化的名字，貌似還有上演「人形天使電腦心」這類劇情的想法，於是果斷出手。

    「那個你一直機械音的聽著也有點難受，能不能換個女性化的溫柔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