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門第 第二百二十章 當真了
過天晴,轉眼就快到臘月二十三。按照民間風俗,臘月二十三是小年,這一天要送灶王爺上天。年一直到正月二十三才算過完。這期間所有的男人不干體力活兒,只管吃吃喝喝走親戚。也就是只負責閒遊閒逛做社交工作。
女人們一般也不做什麼針線活兒,只在灶膛周圍轉悠。
菜二停下手裡的活兒,將已緊全部破好的木板放進了閒置的屋子,準備等正月二十三一過,再開工。
他準備先去燕府後廚報個到,看看今年要不要幫忙殺豬,翻腸子什麼的。
才將木板全都靠牆而立,木工用具收進屋子,關上門。就看九兒喜氣的小臉探了進來,對上他的,彎起一雙好看的細長眼睛笑了起來,問:「林二叔,株兒在麼?」
菜二對金臻大少爺可是欣賞的不得了,有錢有學問還樂於幫人,他的丫鬟僕人都是好人。
忙陪上笑臉說:「在在,九兒姑娘,快屋裡坐,天冷。」
雖然天晴了,太陽看起來暖暖的,卻是乾冷乾冷,消雪比下雪還冷。
九兒輕飄飄的進了院子,徑直去了林株的小屋,她可是很長時間沒過來了。,
進屋見林株自己坐在炕沿上,趴在窗戶口往外看,也脫去鞋子上了炕。往林株身邊一靠,說:「株兒,少爺給你扯了新衣裳,天黑了過來拿一下。」
林株轉臉說:「九兒姐姐,我晚上就過來。外面冷,我不想下去。」
她今兒身體不適,總覺得渾身發冷,平時不喜歡炕燒太熱的她今兒竟然將炕燒的烙屁股。
九兒知道是她的生理周期,笑著說:「不愛下去就坐炕上,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哎對了,金公子他還來找過你麼?」
這可是少爺讓她過來問的。雖是住在附近,也不能天天監視。金臻少爺心裡還是有點擔心,怕金小光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將林株怎樣。這是萬萬不能的。
林株忙說:「沒有沒有,那個金公子也是一時瞎說。再說了我是記住了要跟他保持距離的,見到他總是到八輩子霉的。上次去那個醉仙樓他給我準備的胭脂水粉首飾衣服我可都好好的放著呢,有機會就還給他。如果他實在不要。我就送給別人。」
這些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她全都收好了放在菜二專門給她做的木柜子里。
她起身將這些東西拿給九兒看,證實自己真的沒動。
她現在腦子很清楚,金臻少爺才是自己的親人,他曾經很鄭重的提醒她。要離金小光遠一點。
九兒低頭看著那些個上好的胭脂水粉,首飾,專門將那條手鍊拿起來看了看,確實是價值不菲。
尤其是那身衣服,料子絕對是貢品級別的。
能這樣對一個丫鬟,。看來是真的有心了,九兒心裡頓時擔心起來,本來她以為金小光當時只是為了幫燕無憂解圍,隨口說了說。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簡單。
她很利索的幫著林株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放整齊。幫她拿去放在炕腳,小聲說:「株兒,看來金公子是真的對你有什麼企圖了,你可要小心為好,我們只是個小丫鬟,金公子那樣的人家可高攀不起。」
林株狠狠地的點著頭說:「九兒姐姐,這我知道。就算能高攀得起咱也不高攀。定遠我們都去過,就他那爹那色眯眯的樣子,想起來就噁心。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他爹那德行,兒子能好哪兒去。」
嘴上說著。心裡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金小光深邃深情深奧的眼睛,還有那張軟乎乎的看起來冷冰冰的嘴唇。
心也跟著慌了起來。
怎麼會想起那張嘴唇,那可是很邪惡的。
九兒聽她這麼說,放下心來。小郡主真的是冰雪聰明。有些事情都不用說的太透。兩個女子蓋著被子嘰里咕嚕的說著話。
菜二娘子在外面進進出出的忙碌,一直低著頭,並不去看站在屋檐下筒著雙手曬太陽的菜二。菜二見她走過,眼睛也不看他。
兩人這些天在冷戰。
菜二娘子心裡憋屈,前些天為了給爹爭取棺材,婆婆撒潑哭鬧。這些她都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可是菜二至始至終一個屁都不敢放,如果不是女兒出馬,自己的身上又不知道會添多少傷疤。
這些天了,他也只顧著將木料全都破成木板,薄的厚的,還刨出了一些木檔。木料那麼多,他就是沒說給不給爹做。
其實她受點委屈倒是次要,挨打受罵也受得了。她是真的想用這麼上好的木料給爹做材。就連鐵管家朱大廚都說,這棵松木材質可是出錢都難買到的,想爹一輩子辛苦。以後走了能躺在這樣的棺板里,她也算盡了孝心了。
兩人誰不理誰,林株趴在窗戶上看著,心裡很替娘難受了,這些天她很堅定的站在娘這邊,不太理會爹。
她以為菜二就算是再木訥,再沒腦子,也會有點反應。那天林張氏哭鬧之時,她同娘都見她不再針對性的,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各自去忙。本來想她自己哭的鬧的沒了意思,自己灰溜溜的起來,可是菜二個勁兒的陪著不是,說著好話。這就助長了林張氏的氣焰。她在菜二幾乎是連拉帶抱的幫助下,站了起來。還對著菜二又打又罵的,自己累的受不了了。才罵罵咧咧的,自己轉身。,
臨走之前還去廚房拿走幾張蕎麵餅,一小壺醬油。
這個爹實在是愚孝的讓人哭笑不得,他越是這樣林張氏越過分。
她看了一會兒外面,對九兒說:「九兒姐姐,我娘真可憐。以後我要是找婆家,一定不找爹這樣的男人。,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真窩囊。」
九兒喜滋滋的笑著,說:「株兒自己就保護的了自己,不需要男人。再說了誰敢欺負我們株兒,看我不收起他才怪。」
在她看來,林株不是一般婆婆能欺負得了的。她可不是菜二娘子,忍氣吞聲。、
林株撇了撇嘴說:「現在我自己保護自己行。但是以後就必須是得我家夫君,也可以叫做我家相公來保護,女人不就是要男人來疼的麼。一個大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是什麼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