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還以公道

    「等等……」

    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將大會的進程打斷，各方勢力之人無不惱羞成怒，唯有鐵血倒是無動於衷，反而饒有興致的望了岳凡一眼，然後耐心等著龍俊和丁毅等人走上高台。

    「李小子，那兩個小傢伙就是你徒弟吧？」

    寇斐悄悄湊到岳凡身旁詢問，後者點頭不語。

    「你的徒弟怎麼會和那群人混在一起？」

    「不知道。」

    「他們不會被人當槍使喚吧？」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怎麼當師父的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他們既然選擇了，我又何必去干涉。」

    「嘿！你這當師父的還真是輕鬆，教了徒弟就什麼都不管了。」

    真的不管嗎？岳凡與寇斐的經歷不同，所以觀點自然有差異。一個希望自己徒弟自力更生，另一個則希望時時刻刻都管教著自己徒弟，看著他們成長。

    ……

    「兩位小兄弟，你們帶這麼多人前來，可有什麼事嗎？」童翔迎上前將眾人攔下，言語非常客氣。

    「這個……」龍俊看了看不遠處的岳凡，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如何開口，身旁葛天風接過話道：「我等前來並非打擾武林大會，還請各位多多包涵……」話音一轉，又道：「只不過，在武林大會之前，我代表身後這江湖數千散戶求個公道。」

    「還我公道——」

    「還我公道——還我公道——還我公道——」

    ……

    台下數千江湖人士憤聲高喊，個個怒目瞪眼！不少聰明的人隱隱猜到些什麼，目光投向黑道一方，卻是不好說什麼。

    「這兩個小子還真會帶麻煩！」鐵血淡淡瞥了龍俊和丁毅一眼，暗暗嘆了口氣，反問道：「閣下所謂的公道究竟是指何意？」

    「大家靜靜！」葛天風揮手制止眾人高喊，環顧四方各大勢力沉聲道：「自有爭鬥起，便有江湖來。有人喜歡權利、有人喜歡爭鬥、也有人喜歡自由……」

    「江湖一直被各大勢力霸占著，無論是黑白兩道還是其他幫會，無不以利益相爭……我們這些江湖散戶，不喜歡被人束縛，所以從來不主動與人爭鬥，可越是這樣，結果越是讓人心寒！我們本就沒有強大的力量，背後也沒有強大的勢力，處處受人踐踏、招人白眼，不要說自由，就是一點點尊嚴都要靠力量去捍衛，甚至是死亡。」

    頓了頓聲，葛天風轉而憤怒道：「我們同為江湖中人，雖然我們力量弱小，但我們也懂得『尊重』二字，絕不爛殺無辜。而你們各大勢力爭鬥，每天要殺死多少無辜的生命？遠的不說，就在前不久，三大幫會勢力逐鹿江湖，血染四野、死傷無數，而黑道六宗之一的五毒教更是抓人試毒，活活將人折磨止死，做出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之事！難道這些人就沒有父母兄弟、妻兒子女？難道他們做了如何傷天害理之事、罪該萬死？這簡直是對人性的踐踏，對生命的藐視……不錯，江湖之上皆以實力為尊，你們勢力強大就能為所欲為。可我們不服氣、不甘心啊！黑白不分，乾坤顛倒，天理何在？公義何在？道德何在？」

    講到此處，葛天風老淚橫秋，激動不已。龍俊與丁毅同樣深有感觸。他們二人曾經就是這樣的小人物，所以，當葛天風等人說出自己的目的以後，二人最後還是答應了。

    「……」

    周圍一陣沉默，不少人不由把頭低下，並非是慚愧，而是深深的無奈。這就是現實，這就是小人物悲慘的命運，沒有力量去反抗，永遠都是低人一等，毫無尊嚴的活著。尤其是在這戰火紛飛的亂世里，人命賤如泥草！這是人性還是命運？若是人性，與畜生有何分別，若是命運，誰又能逆轉乾坤。

    看著眼前這一幕，司馬如心酸不已，惟有奮起直書筆下不停。雖然他無法給這些人做點什麼，但他希望以此鑒為名，喚醒那蒼天有情……也許，這只是一個開始，說不定真有那麼一天，一個嶄新的江湖出現，一個真正自由的江湖出現，一個熱血澎湃、輕舞飛揚的江湖出現。

    ……

    「夠了！」

    面對如此壓力，五毒教終於按耐不住了，孟魂站起身呵斥道：「江湖就是江湖，生死有命，成王敗寇！你們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