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明君 第115章 斠然一概,意料之外
隨著朱希忠、與鄔景和一人比一人強勢,絲毫不留情面的勃然作色。
幾位郡王終於還是忍氣吞聲,低頭走下了朝階,不情不願地請兩位欽差入府。
或許是旁人的眼光過於炙熱,讓為首的幾位郡王臉色通紅。
惱怒地驅散了圍攏的眾人,悶聲走在前頭,一言不發。
這就是外強中乾的宗藩。
只要不是打算造反,面對代天巡牧的欽差,以及虎視眈眈的錦衣衛,除了低頭,自然也別無二選。
富順王世子全程目睹了朱希忠與鄔景和作威作福,只偶爾在眾人出聲時,隨在幾位郡王身後小聲應和兩句,生怕引來欽差惡意。
場上局勢分明後,富順王世子終於不再躲在眾人身後。
朱載垬約莫三十歲左右,雙目明亮,鼻樑挺直,唇形刻薄,倒是有幾分姿色。
他逆勢而出,來到欽差身旁,笑臉相迎,歉聲道:「二位欽差莫要動了肝火,藩主方自決其身,諸位殿下哀慟之下,說話難免失了方寸冒犯了欽差,事出有因,還望欽差體諒則個。」
「大家有事好生說,好生說。」
話音一落,走在前頭的幾位郡王紛紛回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得虧自己拉不下臉說好話,總得有這麼個人,幾人才忍住脾氣並未反駁。
這位富順王世子,在府上頗為不合群。
倒不止是庶出上位,侵害嫡脈的緣故。
朱載垬幼時患急症,病入膏肓,府上醫官束手無策,富順王意圖上奏給他請御醫,結果他以死相逼,非要找個三十出頭的民間大夫,叫什麼李時珍的給自己問診。
雖說人是治好了,但這作為,也被長輩所不喜。
年歲稍長後,又不務正業,不思玩弄良家婦女,反倒是四處交遊士人,鑽研兵法。
同輩也跟他沒什麼共同言語。
朱載垬跟同輩玩不到一塊去,只好不顧身份尊貴,跟府上屬官廝混。
隆慶二年,荊王府新來一名紀善官吳承恩,這廝捧臭腳一樣湊上去,整天帶人飲酒作樂,構思。
那紀善官離去時,富順王世子還厚著臉皮要走了人家的手稿,又求人家作詩《宴鳳凰台》,而後也不裝裱,喊來匠人非要求妥善保管數百年不壞,視為珍寶,一時淪為府上笑柄。
今日這種場合,富順王竟然還不出面,又讓這廝出來丟人現眼。
一行人經過拱橋,跨過金門檻,正要往中殿去。
鄔景和突然開口道:「中殿就不必去了,去宗堂!」
樊山王朱載坅皺眉道:「泰寧王停靈在中殿。」
他面上只是疑惑,一顆心卻逐漸下墜。
從先前在牌坊處,他就在試探這二人來荊府的目的。
二人堅決的態度,已經讓他不抱僥倖的想法。
如今更是連弔唁安撫也省了,這是一副治罪的態度啊!
鄔景和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本官要行宗法,自然當去宗堂。」
脾氣火爆的德安王聞言再度跳腳:「鄔景和,不要得寸進尺!」
「宗法?我荊府犯了何事!?」
朱希忠突然抬起頭:「泰寧王都畏罪自盡了,敢言無罪?」
德安王扯著嗓門大喊:「什麼畏罪自盡!分明是你們逼迫宗室」
話未說完,富順王世子朱載垬扯了扯德安王的衣袖,連忙制止了他。
前者搶過話頭,諂笑道:「欽差,彼時從火中救下來的二人,今日方才醒轉。」
「雖驚魂未定,說話顛三倒四,但總算還原了當日情境。」
「泰寧王非是畏罪自焚,竟是為我藩世子朱常泠所害!」
說著,就要喚人去將證人帶來。
樊山王幾人對視一眼,神色難看。
今晨不是說好瞞下此事,順水推舟,藉此向皇帝施壓?
這富順王世子竟然自作主張!
出乎雙方意料的是。
朱希忠制止了朱載垬,冷聲道:「泰寧王親手所書,貶損今朝為昏暴之朝!畏罪自盡還不夠明顯嗎?本官就不必再行分辨了!」
說罷他便示意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