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月狸戀頓了頓，悠長道：「元昊開放海納百川，太禹鎖國故步自封，我認為，這是此消彼長的最大原因之一。」

    紫袍男人聞言，深深看了月狸戀一眼，道：「你倒是敢說真話。」

    「只敢在府神大人面前胡扯幾句。」月狸戀輕笑。

    「嗯。」

    紫袍男人點了點頭，最後再看下方一眼，道：「無懸念了，你邀此行，算有收穫。」

    月狸戀聽出他要走的意思，她本不強求，不過，她很難靈機一動，道：「若說本質天賦，我這三個學生，是否也會有區別？李天命是在他們之下，之間，甚至是之上？」

    「你想偷加天命重力？」紫袍男人挑眉問。

    「只第一圈，逐漸調高到一點五倍。」月狸戀道。

    「拘謹了，逐步調到分出勝負。」紫袍男人道。

    「呃……」月狸戀咋舌，道：「裡面可有您的女兒，以及司方府神的愛子啊。」

    她當然怕出事。

    「這兩個孩子，都是精明的，比誰都惜命呢。」紫袍男人微笑說完，然後補充道：「當然，我這不是貶義，惜命才能長存，只是大概率不會是破局的蓋世主宰。」

    「蓋世主宰？」

    月狸戀對這四個字，只能心裡汗顏，她眼裡這些人都只是孩子，她想不到那麼遠的事情，也不想想太遠。

    不過，她卻按照紫袍男人做了。

    一點五倍，不是上限！

    上限，是有人退出第一圈，而且是兩個人！

    天命重場內！

    那重壓變化的那一瞬間，李天命、司方北辰、墨雨飄煦三人，幾乎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嗯？」

    李天命第一時間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圈的人，當他發現這個瞬間，其他圈幾百人的表情，都沒有明顯變化的時候，他心裡一下就明白了。

    「月狸戀是要我們三個分勝負啊？」

    李天命看向身邊兩人，他們也都有一個看外圈的動作，也瞬間就有和李天命相同的看法，就在他們三個眼神對視的那一瞬間，三人目光，意味深長。

    李天命是平靜加鬥志。

    墨雨飄煦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接受挑戰。

    而司方北辰皺了一下眉頭，他肯定不爽。

    無論任何層面，他都是第一，而製造挑戰，不就是質疑他的第一麼？

    他無懼挑戰。

    但他也會挑選能入眼的對手，而不是一些配不上的人，否則就算贏，也會沾染髒污，十分無趣。

    只是在這局中，他無權反對，被迫接受，他的面色冷了一些。

    外圈的幾百人，根本不知道這第一圈的瞬息變化。

    接下來，一切也仿佛平常。

    李天命再次閉上眼睛，選擇沉浸自我。

    他最大的自信，就是無視他人，在這種競爭里，他的對手只有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對決只要開始，就一定要升級到分出高低的。」

    「我現在最是需要得到認可的時候，天賦榜要往前沖，短時間不容易，因為也和境界半掛鉤了，純拼天賦，是我的機會。」

    天賦榜當然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最權威的，但若是自己先展現一點光輝，比如其他訓練機會，比如墨星雲祭，必然更多！

    如此，他便下定決心——沖！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天命嬰上。

    經過八年多的鍛造，實際上他的天命嬰已經變強了，尤其在抵抗重壓方面，強韌了一大截。

    在身體靈魂能抗住的前提下，李天命在這第一圈，實際上已經輕車熟路，再撐兩年，完全不是問題。

    這種情況下，天命重力升級，挑戰等於再來。

    雖然這種升級，它是緩慢增加的，整個增加期間很可能會是兩年，但這種緩慢增加，有時候更有精神壓力！

    「撐住！」

    李天命不看另外兩位，他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狀態，他自己的十大天命嬰，很快接近極限值，但這個極限值的寬度，和李天命的意志力、精神專注程度有關係。

    轉眼，又是一年！

    這是第九年了。

    李天命自知，他身體、靈魂還能抗住，但天命嬰上，數次險象迭生。

    好在有足夠的墨星雲祭，每次極限時，都幸運蛻變，再次強化，從毀滅邊緣重聚，再次拉高抵抗力！

    「他們兩個也還在，接下來最後一年，該是地獄模式了！」

    李天命咬緊牙關，深呼吸。

    此後半年，天命重壓的增加幅度提升，李天命估計最後半年時的天命重力，已經是一開始的兩倍以上了！

    足足兩倍！

    這半年，他已經忘記了血肉、靈魂，全靠它們七個，他的精神意志死死掛在十大天命嬰上，隨著它們在走刀尖上起舞，在極限值上反覆橫跳……

    「幸好，堅持住了。」

    正當李天命鬆了一口氣，迎接天命嬰的再次強大時，就在這時候，身邊傳來了砰的一聲。

    李天命睜眼一看。

    原來是墨雨飄煦，後退了一步，進入了第九圈。

    此刻的她，面色慘白，渾身大汗，粗重的呼吸著，仿佛這個溺水者上岸。

    她雙眼發白看著李天命，李天命也默默的看著她。

    長呼吸後，她向李天命豎起了大拇指，再示意看一眼司方北辰。

    她的意思是，讓李天命挑戰他！

    李天命點頭。

    他也看向司方北辰，發現司方北辰在看著他，也看墨雨飄煦，他們倆剛才的默契，司方北辰當然知道。

    但他沒有冷笑。

    因為此刻的他，狀態也只是比墨雨飄煦好一點，就如一個無所不能的神，開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