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眼前影子一晃，再定睛看去，畫軸呈垂直狀態完全打開。

    畫中所描繪的場景，一下子都展現在靈源子的面前。

    無論是那紅衣張揚的絕代美人，還是那看著能夠上天入地肆意遊走的威武黑龍。

    凰兮的腦袋伸到畫的一側，微微垂眸看著地上的靈源子，開口問道：「現在看到了嗎？」

    靈源子愣愣點頭：「看到了。」

    心裡卻在暗暗琢磨：這踏馬不是廢話麼，畫都攤開擺在眼前了，它雖然只是一根草，但它又沒有瞎。

    凰兮側著看了一眼畫上的內容，自顧自地開口問道：「知道這上面的人，她是誰嗎？」

    靈源子沉默了。

    其中一片纖細的葉子微彎，似乎正在思考。

    等了一會兒，就在凰兮以為，靈源子這貨認知有限，關於這件事情肯定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時候，它卻開口了。

    「說到月露之神，讓人聯想到的除了驕陽之神，還有另外一個。」

    「古老的記憶告訴我，她長得便是畫上這般模樣，紅髮如火，喜穿紅衣，墨中泛紫的雙眸在對戰中偶爾會轉化為猩紅的顏色，她有一條戰寵，是遠古荒龍，天地間僅此一條。」

    所有的條件完全符合。

    凰兮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眼角也跟著一抽。

    聲音沉了沉，她開口：「她是誰？」

    「魔神墨予。」

    「魔神？墨予？」

    「嗯。」

    「她是怎麼死的？」凰兮追問的聲音在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顯得有一些急促。

    靈源子頓了頓，才開口說道：「魔神的死，我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身為魔神的墨予，不是輕易就能夠被誰重創的，本身實力強悍，不亞於驕陽月露雙神之一，再加上她坐擁遠古荒龍為戰寵，即便是以一對二對戰驕陽跟月露，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她的死，應該跟」靈源子語氣微頓，看似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面前的凰兮一眼，這才緊接著說出後半句話。

    「應該跟月露脫不了干係。」

    甚至於，是有很直接的關係。

    靈源子已經跟凰兮締結契約，有些事情是心意相通的，它知道現在越來越多的矛頭都指向，自家主子的前身就是雙神之一的月露，所以在說到這一點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小心翼翼的。

    凰兮雙眸微眯，盤起雙腿坐在床榻上沉默許久。

    她想起了在秘境之地裡面遇到的那條黑色巨龍。

    若是她前世真是月露，而那黑龍是墨予的戰寵，那麼，她就有可能是殺了它主人的兇手，它定然是恨自己入骨，即便是拼盡一切也要殺了她為自己的主人報仇。

    如此，它為什麼會在看到自己的時候近乎於癲狂地攻擊自己，也就解釋得通了。

    至於它為什麼能夠準確地認出自己，這一點凰兮倒是沒有多想。

    身為獸，感官會比人類敏銳許多，更別提是這種自遠古走出的戰獸了，或者，直接嗅到了她體內靈魂的氣息。